三间泥胚房,并没有侧厢,在整个钱营村一点都不显眼。
孟玉坤和徐家珍住了东房,孟向东的房间是在西房,孟向南还小,也就随着爸妈一起住了。
不过,新房里一水的新家俱,漆了原木色清漆,看着很清新淡雅。
炕头的两口樟木箱,大衣橱,五斗柜,兼具梳妆功能的书桌,四把靠背椅,最要紧五斗柜上还摆着一台收音机。
“哇,玉坤,你还给儿子置办了收音机啊,了不起。”
“以前认识的朋友,从上海捎了一个。”孟玉坤笑着望向钱雪,却有些不好意思,“阿雪,这些家俱都是叔和四军叔一起打的,他手头上没有红漆,所以将就用了桐油清漆,等叔买到红漆,再给你上十二道。”
“叔,不用,不用,我就喜欢这个颜色,原木色,多好看呢。”钱雪忙摆手。
“哎,咋还叫叔呢,该改口叫爸了。”村民们大笑。
刚才在村委大院跟党和主.席表了决心,却没有以前那种跟长辈磕头敬茶的流程了,故到现在钱雪还没有改口。
“叫啊,叫啊……”
钱雪脸涨红,一个字到了嘴边,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吐出来。
孟向东在一旁笑了一会,得她一个瞪眼,忙上前牵了钱雪的手,大声道:“爸。”
钱雪忙跟上,跟着喊道:“爸。”
“妈。”
“妈。”
这两个清晰有力的称呼吐出来,徐家珍红了眼,不停哎哎应着,急急从兜里掏出红包来,“这个是爸妈给你的,收好了,以后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钱雪接过红包,认真应下,“爸,妈,我们会好好的,互相体量包容。”
“好好好。”
孟玉坤激动得红了眼,偷偷侧头用手擦了一把。
向东的妈妈走的早,前十几年,他都跟这个娃子相依为命地过,向东懂事,小小年纪就会垫着凳子烧饭给他吃,这些年想来,他欠这个孩子良多,现在孩子成家了,欣慰之余又有些心酸愧疚。
“爸。”孟向东似是看出了他的难过,伸出手握上他的手,轻轻喊了一声。
“爸太高兴了,对了,新娘子脸皮薄,大伙去饭厅坐吧,我开收音机给大伙听。家珍,阿雪要吃的团子准备好了吗?”他大声招呼起来。
“好了,早好了。”
徐家珍兴冲冲到厨下,用托盘端出来一碗碗小团子,第一碗先端给了钱雪,其他的全都分给上门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