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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还赖床呢,没起来。”阿雪外婆笑道。
“应当的,应当的,赖床好,赖床好。”闵晨光嘿嘿直笑。
钱雪在屋内听得好笑。
“晨光,等国庆好了,让他来我家玩。”
“要的,要的,三婶,那我先回了。”
“回吧,没啥大事,小孩子都淘气,淘气的娃长得快,以后国庆命好着呢。”
“哎,就借三婶吉言,借三婶吉言。”
闵晨光送来了一大袋子的红枣,阿雪外婆拿秤一秤,足有十二斤,估计自家也没留多少了,真是诚意满满好大一片心意,
“阿雪,要是你学好了医术,光人家送的礼都吃不完了喽。”阿雪外婆瘪着嘴笑。
钱雪穿好衣服跑到堂屋,拿了颗大红枣塞到外婆嘴里,自个也塞一颗,甜甜的,糯糯的,真好吃啊。
等闵大妮推着独轮车,载着钱雪,收获满满回到钱营村时,却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邓红军要求每家每户拿出自留地产出的粮食顶上生产队里不足的量。
钱营村一下喧闹起来,摔碗骂狗打娃,当然没有狗,娃子也不舍得打,一个个拿着柴禾棒子敲篱笆墙高声叫骂,不外乎一些乡村俚语,实难入耳。
“骂什么,骂什么,再骂让人把粮食全部拉走,一帮子刁民,一粒谷子都不给你们留,现在全国都在闹饥荒,你们吃了几天饱饭,有力气骂人了是不是。我看你们就是一个个隐藏下来的美.蒋特.务,发种子跑得快,收点粮食上来一个个要你们命了。明天就给我交,不交要你们好看!”
邓红军冲到村子中央,大声叫骂道。
村子里一瞬间安静若死,一阵秋风凉凉卷过,吹乱了村民们鬓角的发,也吹凉了他们的心。
钱雪扶着钱忠良,跟着玉坤叔、五元叔一起下了地窖,地窖二十多平,一人高,底下洒着白灰防潮,干燥温暖,摸摸墙壁,墙土夯实,没有一点潮气。
“今晚就搬吧,宜早不宜迟,晾了这么些天也差不多了。”孟玉坤检查了一圈,说道。
“行,我也一起来。”钱忠良笑道。
“你就帮我们照亮吧。”孟玉坤把手上的煤油灯递到他手里,豪气道。
纪五元跟着点头,也在笑。
说干就干,准备好的一些木板先垫到底下,孟玉坤和纪五元一趟趟扛着装满苞谷的麻袋包下地窖堆放起来。
两家的粮全部藏好,也才占了地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