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雪撑着下巴坐在院里发呆,突然眼角余光扫到纪五元拿着块木头进院,找了张小凳子摆好,又问钱忠良要了把斧头,坐下仔仔细细砍削起木头来。
她好奇,看了会儿,不由起身走过去问道:“五元叔,你这弄的什么呀?”
这块木头有一尺多近两尺,两个巴掌宽度,长方形,略不规整,而他正用斧头把中间部分砍削掉。
纪五元瞄了她一眼,没有答话,低头继续做活。
钱雪也不承望他答话,拉过凳子到他身旁,认真观瞧起来。
削啊,砍啊,有个平底出来了,顶上有个承托。
钱雪再看几眼,猛然惊叫起来,“五元叔,你这做的是,是我爸的假肢吧,这是脚,还有承托!”
纪五元再瞄她一眼,略一点头,又认真削砍起来。
“啊啊啊……”钱雪大叫起来,那股子感动弥漫在胸口,好像只有这样大喊几声才能纾解,“五元叔,你太棒了!”她起身,狠狠抱了他一下,“谢谢,谢谢你,爸,你快过来,五元叔给你做假肢呢,到时你就可以走路了。”
钱忠良正在门廊下搓玉米,钱雪一嗓子都把他炸闷了。
“什么,假肢……”他愣愣道。
“爸,就是用木头做个脚出来,到时用带子绑在你腰上,你就可以走路了,只要走得慢一点,就跟正常人一样了。”钱雪激动跑过去,没控制住音量地大声喊道,好象怕她爸听不见似的,比手划脚,又说又笑。
“真的,绑在腿上能走。”钱忠良不敢置信。
“能能,就是木头的稍微重一点,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材料,套在腿上,走路也很平稳的。爸,你可以走了。”
“快,快扶我过去看看。”
“忠良兄弟,别激动,这个还得做好几天呢,刚削了个样子出来,还得打磨呢。”纪五元笑道。
“五元兄弟,我哪能不激动,都快十年不能走路了,撑个拐,也就挪几步,这能叫走吗?”钱忠良眼角有了点水光。
屋子里,高玉蝉一边嘴角提起,暗骂一声,“这小纪,也会耍这一手了,希望这次后,他能多教几人。”
钱忠良坐在纪五元身边,看了好长时间才不舍离开,晚上睡觉还在嘀咕假肢的事。
“五元兄弟话少,人却实在,你看那个地窖,他下的力气也多,他们一家子离家到了我们这里,以后就互相帮衬着,这都是缘份哪。”闵大妮高兴道。
“嗯嗯,是缘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