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爸,他们咋让您挑粪呢,我来,我来。”
高良姜递过网兜,硬是接过父亲肩头的担子,跟着他走了一段路,把粪水浇到了菜地,抹了把汗,才跟他回到茅草棚。
及至一见此屋,他的眼泪立马滚落下来,“爸,这地方怎么能住人,跟我回家吧。”
高玉蝉拉过一个树桩让他坐着,又给他倒了碗凉开白,看着他咕嘟喝下去,才敞了敞褂子坐下来,“这儿有啥不好,挺凉快。况且村里干部马上要帮我修屋子,就在那里,地基都打得差不多了。”他乐呵呵的,随手一指。
高良姜看去,离此二十多米远的一个凹陷平台处,确实挖了地基,一些大小石块已填了进去。
“放心吧,前头我帮队里一头黄牛助产了牛犊,村里人就对我不一样了,前两天我还被人请去南面塘头村,给一头骡子治了病,这不,村支书马上安排人给我修房子。”高玉蝉喜洋洋的,“你老爸还是很有用的。”
高良姜更想哭了,想想以前多少人请父亲看病,都是客客气气,现在竟然沦为一个兽医了。
“哭啥哭,前头我怎么教你们的,遇事要冷静,吃一点苦不要紧,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他伸手,粗鲁地给他抹了泪,眼中却全是舔犊之情。
“爸,我是见了您高兴,都一年多没见了。”高良姜忙收了泪,挤出笑来,拿过两个网兜,解开给他看,“这一兜里是十斤小米,给您熬粥喝,这一包是红糖,是小妹给的,还有这一纸包是桂圆,是大哥给的,这巧克力是嘟嘟给爷爷吃的,这六个鸡蛋,是毛毛给您的,还有这些水果糖,也是他省下来,一定要给爷爷吃的。”
看着这些东西,高玉蝉长叹一声,鼻子都酸了,“家里人都还好吧,毛毛长高了吗,嘟嘟学习成绩怎样?你小妹的婚事如何了?”
“家里人都好,母亲一直念叨着您,就是年前有些咳嗽,大哥给开了药,现在好多了。毛毛长到我腰上了。”说到这,高良姜起身比划了他儿子的高度,复又坐下,笑道,“嘟嘟成绩也好,老师经常表扬他。就是小妹的婚事不大顺,前头谈的那个吹了,说是那男的听说你成份不好,就有些嫌弃小妹,她性子也烈,一气之下就分了。”
高玉蝉含笑听着,“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我们高家就她一个闺女,是得好好挑拣挑拣。”
高良姜笑了,“爸,就是您这样一直宠着小妹,也不看看她现在几岁了,再不成家都要成老姑娘了。”
“话不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