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却是爬起来,先让钱雪用手压着伤口,飞快跑过去,在下头一条水渠边采摘了一些水花生,放嘴里嚼烂了,让钱雪仰着脑袋,厚厚的水草泥全堵到了伤口上。
“没事,丫头,别怕,就一个小伤口,一会儿就不流血了,别怕啊。”他轻柔说道。
“我知道,就流了一点血,不然我早就晕过去了。”钱雪嘿嘿笑,“总算把他们吓走了。”
高玉蝉压住伤口的手一顿,不由深深看了眼钱雪,郑重道:“丫头,谢谢你。”
“嘿嘿……”钱雪咧嘴笑,谁知这样一个小小动作都抽动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处,疼得她一龇牙,“真还有点疼呢。”
“都流了这么多血,怎会不疼。”高玉蝉的声音更加柔和了几份,“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你爸是援朝英雄?”
“我叫钱雪,我爸钱忠良,我爷爷钱根兴,是钱营村的。”钱雪笑着一一回道。
“钱雪,好,英雄的女儿,也是个救人的小英雄,好好好。”
高玉蝉连说三个好字,嘴角露了笑,面容和蔼,很是慈祥可亲。
“爷爷,可惜菜园都毁了。”
“还有些好的,收起来还能吃,没事,可以再种。”高玉蝉勉强说完,暗叹了口气,“丫头,跟我去住的地方洗洗,包扎一下吧。”
钱雪无法,总不能捂着伤口这样狼狈走回家去,又有心去看看这位老人的住所,遂点头应了。她站在一边,看他洗了手,又扶起两个倒翻的粪桶,在水渠里洗了,用扁担挑上,一瘸一拐拉了她往前走。
“爷爷,你的脚?”
“没事,刚才被他们推着崴了下,有些别到筋了,回去敷一下就好。”高玉蝉道。
钱雪忙一手捂伤处,一手扶了他,一伤一残艰难沿着山脚转进村去。
高玉蝉的住所在村尾山坡上,一路走来,就有村人看见两人,也只是别眼侧头,一幅不屑与他为伍的姿态,他也不与人招呼,冷冷清清到了一个小屋前。
此小屋树枝加秸秆,茅草顶,竟是个草棚子,一派天然朴素之气迎面而来,就如中国泼墨画上的高山隐士之居。
钱雪住过高楼大厦,奢华别墅,对此只觉新奇有趣,大喜,绕着草棚子转了一大圈,屋后十多米,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库,波光粼粼,杂花生树,清静异常,一时间,刚才憋闷在心头的那股气都被冲散了,她飞跑到高玉蝉面前,大笑道:“爷爷,这可真是块好地方,好山好水,仙人之居啊。”
“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