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珍还是个大夫啊。”孟玉坤诧异道。
“她会采草药,村里头谁有个头痛脑热,病势不重的,就到她这里拿些草药熬了喝,也方便。”徐凤山笑道。
“村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听着声音,王家珍急急从屋里出来,眼眶红红,估计是哭过一场。
“家珍啊,你家鸡窝去看过吗?”徐凤山客气道。
“还没有。”王家珍有些不好意思,“这刚刚回来,草药也还没来得及收呢。”她说着,就快速端起一张大扁箩,拿进了厨房。
孟玉坤忙上前帮忙,也端起一张大扁箩,随着她进了厨房,原来厨房里也有一张层叠木架子,把扁箩放进去就行。
“这草药还要晒两个太阳,才能收起来。”王家珍朝他笑了下。
她的眼睛细长,眼角还带了些刚哭过的红,笑起来如两弯新月,云破月来,清清淡淡,自有股羞涩朦胧的美。
不知怎的,孟玉坤就觉得他脸上烫了一下,胡乱点了个头,急急忙退出屋子,险些撞上身后同样帮忙收扁箩的村民。
收完草药,一行人通过厨房,来到了她家后院。
王家珍家的后院跟徐典家的真是太不一样了,菜地上郁郁葱葱,种得早蚕豆已开出了几朵带紫色脉纹的小白花来,两垄韭菜青翠欲滴,莴笋叶子窜出了指节高,十多颗大白菜用草绳扎得紧实。
这般生机葱茏的菜地,连徐家村村民都有些看愣了。
“家珍,你伺候菜地这一手,女人中也算头一份了。”
有个妇人带着钦佩和羡慕的口吻说道。
“多种些菜也能帮补一些。”王家珍爽快笑了笑,“安满婶子,你家缺菜,就来我这拔好了,我一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那怎么好意思。”那妇人心动道,“这韭菜看样子可以割了。”
“嗯,等下我割些给你带回去,水里过一下放几粒盐就能吃,现在春韭香着呢。”王家珍大方道。
“那好,那好,我等下拿些大豆过来,跟你换着吃,也不能占你便宜。”安满婶子笑道。
“徐村长,你们这边倒可以自家种菜啊?”孟玉坤问道。
这一问,说笑声全停了。
“这……”徐凤山一双老眼不失锐利,紧紧盯住了孟玉坤,“种在自家院里,就粪坑边一小块,也算不上自留地。”
“是,我也觉得这样好,我们钱营村的生产大队长实在太不近人情了。这样好,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