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河持了邓秘书长捧上前来的纸张,扫了一眼,便拧紧了眉头,忽地一声急喊,秘书赶紧捧来了陈书记的老花镜。
陈大河手忙脚乱地将眼镜戴上后,眼神再次凝上了那张白纸,盯着上面的两排蓝黑钢笔字,便琢磨开了。
良久,陈大河取下老花镜,眉宇间的肉疙瘩早已平复,双颊拽起,露出久违的笑容,伸手拍拍邓秘书长的肩头,“老邓,行啊,有你的,都说你是办公厅的一支笔,我看你老邓的本事比之孔明、子房亦不遑多让啊!”
陈大河的心情实在是大好,有了这张保证书,他提着的心完全放了下来,至于那花掉的五十万,对连港这豪门大户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嘛。
先前他还担心那位薛书记太过难缠,还特意派了稳重的邓秘书长领头,组建了谈判专家团前去,此外,还准备了多套方案,和丰厚条款,哪里知道那位薛书记竟是如此的眼皮子浅,让区区五十万,就一家伙砸瞎了眼!
“记过奖啦!”
邓秘书长被陈大河这一拍,浑身骨头都轻了二两,眼前的这张保证书,可称得上他生平得意之作了!
陈大河笑道:“行了,老邓,我也没功夫给你掰扯了,我看行署办公厅秘书长一职就由……”
叮铃铃,叮铃铃……
陈大河一句未完,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伸手接过电话,刚“喂”了声,脸上立刻放出光彩来:“张,您果然是妙计安天下,您猜猜我手里捏着什么,那位薛书记亲笔签的保证书,区区五十万元,那边的围海造田工程,便永远停止,真个是一劳永逸啊!”
不待电话那头的张春林言语,陈大河便打了一通机枪,他也确实是兴奋了,悬在连港头上多少年的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一朝解下,心中快意,自然难言。
一旁的邓秘书长弄清电话那头是谁,跟着也弯下了粗腰,满脸得意不下于陈大河,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眼中满是渴求之色,显然是希望这位陈书记表功之余,千万别落下自己。
“一劳永逸,嘿嘿!”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郁,却听不出什么感**彩,“他签了什么保证书呢,你念给我听听!”
邓秘书长慌忙一个跨步,抢在陈大河秘书之前,抓住了近在陈大河咫尺的纸张,捧到了陈大河眼前。
陈大河瞥了他一眼,凝眸纸张,念到:“本人薛向,代表萧山县委庄严承诺,绝不再上马围海造田工程,立此存照,用不反悔!签字人,薛向,对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