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存货,真他娘的痛快!”
彭春扶着扶梯站起来,踉跄着便要朝自己书桌行去,却被薛老三伸手拉得坐了下来。
但听他道,“要喝酒,有的是机会,老彭,你那儿就是有存货,我估计也不过三五瓶,说实话,这点量,我一个人勉强够,您二位恐怕又难尽兴,左右喝不痛快,索性今儿咱就打住,改日一定尽兴。”
薛老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晚上还有报到会,不便喝醉,却是真的,他自己酒缸一个,左右无事,但彭、崔二人已然醉眼朦胧,再喝说不定就得出漏子。
今日酒宴也是因他薛向而起,若是连累这二位误了大事,那就不美了。
三人中,薛老三年岁最轻,官职最低,但因着上午哪一桩事儿,彭春,崔原则二人心中,皆对他有些敬畏,隐隐间,三人便以薛老三为首。
这会儿,薛老三说不喝了,彭春甩甩手道,“好,你薛老弟嫌我酒没备够,这个仇,哥哥我是记下来了,赶明儿,赶明儿,我定和你喝个痛快。”
一场酒宴,到此便算落下了帷幕。
彭春,崔原则二人因着斗气,一口气灌下半斤多,胃里翻沸,酒意喷涌,各自有些站不住脚,薛老三便将两人丢回了各自的书桌边,让二人歪倒了安歇。
他则收拾掉满桌狼藉,将书桌挪回原地,又整顿了下宿舍的清洁,抓过暖水瓶,替二人一人冲了杯浓茶解酒,他则继续捧着那本《资治通鉴》静观。
落日西斜,霞光渐满,薛老三抬手看看表,已快七点了,距离报道会不过半个钟头。
南附楼在校园西南边,距离这块儿,约莫小一里路,这个钟点儿,该出发了。
当下,他便合上书本,叫起了彭春,崔原则。
这二位不愧是酒精考验,一杯浓茶下肚,半个多钟头功夫,脸上的酒意几乎褪尽。
“等会儿,薛老弟,我和老崔洗把脸,彻底清醒清醒。”
彭春招呼一声,便要和崔原则进浣洗室。
就在这时,刷的一下,薛老三脸色陡变,满脸冷硬,狠狠将才点燃的香烟掼在了地上,“草,真他妈邪性!”
薛向陡然爆粗,彭春,崔原则俱被唬了一跳,几以为这位发了酒疯。
“赶紧走,稽查的人来了,已经到了楼下,我方才透过窗子看见了,咱们的那位薛亮同志在前面领路呢。”
薛老三冷喝一声,抓过装酒瓶的大号垃圾篓,便塞进了崔原则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