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转眼间,枫叶全都红了,羸弱不堪地挂在枝头,被风一吹,便纷纷扬扬地飞舞起来。不经意地伸出手,枫叶便会落在掌心里。若在平常,梁翊必然会洋洋洒洒地写一副字,记下这幅美景。可他现在完全没有写字的心情,满脑子想的都是打仗。
梁翊想拿下达城,那是赵佑元的大本营,只要达城到手,赵佑元的气数也该尽了。几路大军都集结完毕,达城却久攻不下,甚至赵佑真都催促他速战速决,可赵佑元岂是等闲之辈?他就算死也得死在达城里。仗打得越发辛苦,朝廷又催得紧,梁翊明知急不得,却时常焦虑得心口疼。
在九月二十日这天,梁翊收到了映花的家书,让他意外的是,竟然是余叔来送的信。映花在信中说,她劝过赵佑真,过继孩子的事情不宜太高调,可在心中定好人选,关键时刻再宣布。赵佑真听进去了,暂时没再提过继的事情。另外,子衿非常健康,跟父亲长得越来越像。他会站了之后,整天像个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两个人都未必看得住他。他很喜欢父亲给他做的小木马,每天都坐在上面拼命摇晃,好像在想象自己骑着骏马驰骋在战场上。
透过信纸,梁翊仿佛看到儿子可爱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映花在最后写道,虽然他不在身边,可子衿会叫“爹”了,声音洪亮,口齿清晰,像个大孩子一样了。
梁翊喜极而泣,握着信纸痴痴地笑着,余叔轻咳嗽了一声,梁翊才将信纸收了起来,痴笑着问道:“余叔,子衿真的会叫爹了?”
“是的,公主每天教他,现在能叫得非常清楚了。”余叔暖暖地笑道:“小公子除了爹娘之外还不太会说别的,不过特别活泼机灵,不管遇见谁,都会叽哩哇啦地说一堆,没人能听懂他说什么,但他就是特别开心。若没人理他,他就会哇哇大叫。那天小桃还说,小公子现在就这样,以后会说话了,哪还不天天说个不停?公主笑道,他像他父亲,小时候嘴一刻都闲不下来!”
梁翊哈哈大笑了两声,忽然就停了下来。余叔有些紧张,生怕自己的话惹怒了驸马。可他不知道,梁翊心中另有所想——真梁翊小时候是出了名的文静内秀、话并不多啊!
他默不作声,思绪万千。余叔急忙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说道:“元帅,这封信是一个神秘人送到府上的,公主看完之后,便让老奴连夜送来。老奴不敢耽误,这一路紧赶慢赶,总算赶来了。”
梁翊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是余叔来送信,原来家书只是幌子,密信才是最重要的。他拆开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