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躲不过去。所以,你们不要怨恨任何人,要跟往日一样修习佛法,等为师回来,明白了吗?”
众人含泪看着师父被拉走了,法顶大师却毫无惧色,坦然地朝山下走去。直指司的使者刚把他的胳膊捆到树上,黄文远就带着几个随从来了。他在官场上浸染多年,深知京城一个排不上名号的小吏,都有可能比他这地方知县分量更重,他得格外客气,把话说得漂亮点儿,说不定能救法顶一命。
想到这里,他陪着笑脸说道:“几位从京城远道而来,也不跟我这地方小吏打个招呼,这不是不给我面子?如果几位大人不愿住官驿,可以在我家中小住几天,如何?”
毕方鼻孔朝天,冷笑道:“想必你就是富川知县黄文远吧?”
“正是在下。”
“林充阳在富川窝藏多年,你都丝毫没有察觉,这失职之罪,你担当得起吗?”
黄文远本来十分厌恶直指司,更厌恶他们走到哪里都一副颐指气使的神气,跟他们客气几句,算是给他们面子;可既然他们不领情,他也不想再装下去了。黄文远打定主意,便笑着说道:“听说林充阳在京城大闹一场,最终还是毫发无伤地逃出了京城,不知陛下有没有问贵司的罪名啊?”
毕方哑口无言,看向左右,不自在地咳了几声,终究还是乖乖闭嘴了。黄文远低头一笑,说道:“在我们富川县,哪怕是犯了重罪的罪犯,本官都没有严刑逼供。这位法顶大师德高望重,深受富川人爱戴,不知犯了何罪,又受此责罚?”
毕方冷着脸说道:“不这样做,林充阳会出来吗?”
“原来你是想用法顶大师给林充阳下套!”黄文远冷笑了几声,便收起笑容,正气凛然地说道:“法顶大师没有犯任何罪,若你执意如此,休怪本官上报朝廷!”
毕方冷笑道:“你最好搞清楚,我们直指司办案,从来无须看任何人的脸色。这事跟你无关,你最好离我远点儿…”
“怎么无关?你再说一遍!”黄文远勃然大怒,声调陡然高了起来:“法顶大师是我富川子民,我既然为官一方,就有责任保护每一位百姓!只要有我黄文远在,你就不能欺负他!否则,我连夜进京面圣!我就不信了,大虞国还真由着你们这些怪物横行霸道了!”
黄文远的话掷地有声,毕方听完,也是浑身一凛——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知县,竟然还是个有血性的人。如果自己不放人,他或许真的会跑到京城去告御状。毕方很不服气,却不得不将法顶放了下来。法顶感激地冲黄文远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