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晚辈从京城而来,为寻亲来到富川。”
一听到“寻亲”两个字,梁夫人摇摇欲坠,差点摔倒。杜杰急忙关切地问道:“梁夫人,您是不是哪里不适?”
梁夫人摸着眼泪,说不出话来,梁若水却吃着馄饨,直勾勾地盯着杜杰,说道:“杜公子寻亲为何寻到我家来了?我家没什么亲戚啊!”
杜杰的脸庞微微抽动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说道:“既然这样,怕是晚辈冒犯了,我这就告辞了!”
“站住!”梁夫人急忙喊住他,抓着他的手,问道:“你无缘无故,不会来梁家吧?”
“是…”杜杰低下头,目光又几分潸然:“我的确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既然梁家家口齐全,我怕是找错了。”
“不,我小儿子…”
梁夫人还未说完,就被丈夫的咳嗽声给打断了。梁若水拿手帕擦了擦嘴,喘着粗气地说:“我小儿子在御前当差,可我大儿子早就死在牢里了。”
“是吗?勾起二位的伤心事,实属不该。不过,偏巧晚辈也有一位兄长,也死在了牢里。”杜杰伤心地说道。
梁若水面色有所松动,问道:“哦?说来听听?”
杜杰动情地说:“晚辈生过一场大病,忘了很多事情,唯独记得住在一所大房子里,每天跟兄长一起读书。后来隐约记得,全家人都坐了牢,兄长死在牢里,而我昏昏沉沉,被人抱了出去。”
梁夫人急切地问道:“你当时是跟谁关在一起?”
杜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痛苦地捂住了头,说道:“晚辈记不清了,好像是个小男孩。他说,只要装死,就能被抱去跟爹妈团聚…时间过去太久远了,我实在记不得了。”
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无法相信她含辛茹苦抚养成人的金世安竟会怀有这般歹毒的心肠。她在心里认定眼前这位年轻人正是他侥幸存活下来的小儿子,又是欢喜,又是心如刀绞。在她默默垂泪的时候,杜杰已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其实来的路上,晚辈就听说了梁翊的事情,实在不该再来打扰。可千里迢迢走到这里,若不见二位一眼,我实在难以放弃。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梁夫人哪儿肯放他走?一时间手足无措。梁若水则继续问了下去:“你喜欢读什么书啊?”
杜杰解开包袱,拿出一本《孟子》来,说道:“我也不知怎的,向来最爱读孟夫子的书,做人的道理全写在这里面了,每次读都有不同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