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太后的号令,可看到这架势,他们也有些松动了。太后看他们摇摆不定的眼神,气得破口大骂:“别忘了,你们的性命都在哀家手里!胆敢不听哀家的话,哀家立刻让你们生不如死!”
“不听朕的话,朕同样让你们生不如死!”赵佑真浑身发抖,越说越有气势,他又大喊一声:“辅明,你先送公主出宫,找到你说的大夫,救公主要紧!”
梁翊感激地一点头,拔腿便朝外奔跑。夏太后一声令下,直指司的人立刻七人一组,组成了北冕阵法。赵佑真第一次看这种阵法,只觉得该阵法变幻莫测,人影都成了幻影,看一会儿,便觉得头晕目眩,眼花缭乱。他内心又涌起了深深的恐惧,把宁妃的手都给攥红了。
“梁翊胆大妄为,藐视圣威,杀死也无妨!”夏太后怒不可遏地说道。
“不行,你们不能动手!”赵佑真急得跺脚,又命令道:“班直诸将听令,保护梁翊,保护映花公主!”
赵佑真一声令下,班直两拨人霍然拔剑,逼着直指司不敢动手。梁翊还被围在一个北冕阵法之中,不过他已经破过一次阵法,此时也不甚慌乱,只是胸有成竹地一笑,不慌不忙地摸出清风,目光只落在一个人身上。七个人齐刷刷地挽了几个剑花,七把剑分别冲着自己的头、躯干、四肢刺来,在某人的剑尖刺向自己脖颈的一瞬间,梁翊果断地将清风脱手,那人的胸前瞬间鲜血喷涌,阵法打开了一个缺口,梁翊抱着映花,飞速地跳出了包围。
“别刺他脖子!”
张英急急地赶来,还未看清形势,便急着大喊了一声。结果他一眼就看到梁翊抱着映花站在了班直诸将身后,他的脖子被剑尖划伤,虽无性命之忧,但皮肉翻开,鲜血崩流。
张英沮丧地抱住了头,像是失去了至爱的宝物一般,扬天长啸一声。梁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抹了一把颈下的鲜血,跟班直的兄弟们道了谢,便抱着映花越出了围墙。夏太后让张英去追,赵佑真却勒令他不准踏出暖玉宫半步。张英一心念着梁翊身上最重要的证据被毁,沮丧不已,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赵佑真和母亲还在对峙着,夏太后从来都没想到儿子会有这么强硬的一面,他好像变回了十五岁之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她没有半分欣喜,反而被不安和恐惧占据了整个身心。她不敢相信的是,在这场较量中,她竟然败给了儿子!而且失败这东西,只要开了先河,以后就会排山倒海,纷至沓来。夏太后念及于此,胸口一阵剧痛,她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