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杯,心中却在回味着江璃说的“心狠手辣”四个字,他皱眉苦笑了一下,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方淮那样的恶徒自会有人惩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你稍安勿躁,看他能逍遥到几时?”
楚寒哪里听得进去?他粗暴地夺过酒壶,也不用杯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江璃有心拦他,梁翊却不再管了——就楚寒这脾气,他很有可能喝完酒就去杀了方淮。所以,还不如让他喝得烂醉如泥,倒头就睡,剩下的事情自己替他解决,也省得他再惹一身麻烦。
楚寒喝得趴在了桌子上,江璃也喝多了,他的脸颊像是抹了两大块腮红,他也不在意。酒劲儿一上来,他也克制不住,又开始数落梁翊,他慷慨激昂地说:“男子汉处世,不求建立千古功业,但总要有雄心抱负,轰轰烈烈活一场,为国事尽力,为朝廷尽忠,才不枉费‘大丈夫’之名。你二人皆有盖世武功,为何只肯留恋江湖,不思进取?若大虞国人人如此,那大虞国谈何明日?!”
梁翊听得不耐烦,没想到在家听父亲唠叨,出来还要听江璃唠叨。他虽然性情温和,脾气却也不小,听到这里,他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江大人一番赤诚,确实让人动容。梁某虽胸无大志,但也自小熟读经典。无论是成就一番霸业的明主,还是忠肝义胆的名将,亦或是鞠躬尽瘁的忠臣,哪个不是大丈夫的楷模?哪个热血男儿没有英雄梦?哪位大丈夫不想建功立业?只是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无意出仕,并不是说我自甘堕落,不思进取。若日后有机会报效国家,哪怕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梁某定当万死不辞。”
听梁翊说完,江璃迷离的眼神立刻澄澈起来,他对梁翊竖起大拇指,想开口称赞,却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发泄完毕,梁翊心中无比畅快,他不甘示弱地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却不料这酒辣嗓子,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擦干眼泪,吩咐小二照顾好楚、江二人,自己则走出了酒馆。
他心中记挂着楚寒的仇恨,又想着江璃刚才说的话——他想看太守府的账本,却遭到了方淮的千般阻拦。梁翊也知道,很多案子都是从账本上找到线索的,既然方淮不肯给,那就说明账本上确实有问题。到底是一刀了结方淮的性命,还是给江璃一个机会,让他用所谓的法度来惩治方淮?梁翊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清醒,以便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走到街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自己的哥哥,又想起了很多京城旧事,一时间思绪万千。心绪难平时,他便会从怀里摸出“清风”,仔细端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