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伤,医生说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疤痕的,即使有,将来也会是淡淡的一小块,这许多日子她洗浴都只是用擦身的,从未直接的站在花洒下恣意的洗涤自己的身体,可此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的想要洗去她身上的属于他的味道。
竟是,一点也不想留。
他一早就离开了,回想他的气息在病房里渐渐散尽的时候,便有一份不安浓郁在心头,散也散不去。
伸手,旋下了花洒的开关,温热的水顷刻间流淌而下,昨夜,他对她是那般温存,可是醒来,他已离去。
心头涌起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总是觉得他飘渺的似一缕烟,让她怎么也抓不住。
不知道洗了多久,只是慢慢的,那水清爽了身体,也清静了一颗心,她想开了,他救她本身就证明了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否则,他不会以九死一生的代价来救她。
真的是她自己小孩子气了。
一直病着,一直在医院里,她变得娇惯了,也被人给宠坏了。
他是真的忙吧,不是说不让张妈吵醒她吗?
她怎么只记得不好的,就不记得他的好呢?
这样想了,就越发的觉得刚刚的自己错了,心情也一下子愉悦了起来。
擦净了身上的水珠,镜子里的自己比起出事前是有些清瘦了,走吧,不要让张妈和康丽担心了,这些,都与她们无关的。
换上已经准备好的衣服,直直的发就顺在背上,倾泻如瀑布一样,推门而出的时候,病房里一切都整理好了,康丽和张手里都拎着东西,那样子看起来就只等着她出来就可以离开了。
轻轻的一笑,“走吧。”
“太太,你要不要坐轮椅?”
“不用了,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伤口早就已结痂,既是出院了,那就不坐了。”
“好吧,那我们走吧。”康丽一向听冷慕洵的,所以之前她才被迫的坐了那么久的轮椅,冷慕洵有他的道理,他要她好生的休养,这样她的腰才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踏出病房,保镖就在门前,居然有三人,她哑然失笑,这好象是保护总统的阵仗,可是,当目光扫过保镖手里的透明袋子时,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康丽,怎么这么多药?”她吃得腻了,医院里要吃是正常的,可现在都出院了,还要吃吗?
见她问起,康丽的头微垂,似乎是扫向保镖手中的药,然后低声道:“哦,这是医生的吩咐,说是太太的脑震荡还要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