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邓展喝了一句,贾诩心内终究有些发虚,佝偻着身子,抬眼偷偷的朝刘辩看了一眼。
见刘辩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他的话而暴怒,贾诩才抱拳躬身说道:“殿下恕罪,罪臣嘴快……”
“说了无妨!”刘辩朝贾诩摆了摆手,很是大度的对他说道:“你心中如何想,便如何说,本王绝不怪罪于你。”
刘辩允诺不怪罪,贾诩才诚惶诚恐的接着说道:“殿下日前不受禅让,罪臣以为正和时宜。”
“贾中郎这话,本王听着,怎觉着有些……”看着贾诩,刘辩嘴角漾起一抹笑意,虽然话没说完,可贾诩却已是晓得他想要说些什么。
“殿下!”贾诩先是扭头朝立于门边的邓展看了一眼,见刘辩没有让邓展出去的意思,才接着对刘辩说道:“眼下朝中臣僚,多忠于当今陛下,殿下若是接受禅让,皇位也是坐不安稳。”
听着贾诩的话,刘辩缓缓的点着头,脸上的神情却不似先前那般随意,而是凝重了许多。
“若罪臣所料不差,不日王允将会下令追责西凉军。”刘辩没有说话,贾诩却接着说道:“王允依仗,无非是殿下麾下兵马,以及曹操、袁绍二人前来勤王。袁绍对进驻长安早有觊觎,虽说此人刚愎,可若进驻长安,却是要比董卓更加危险。曹操却是一心安抚河内以东,眼下势力并不强盛,尚不敢对汉室有所觊觎,不过此人稳重豁达,多能收揽人心,且可纳言入流,假以时日,袁绍必为其所败。三路大军赶到,西凉军惧怕殿下威势,尚不会即刻反扑,可殿下若将兵马长驻于长安外围,城内缺粮,粮草运送困难,早晚为西凉军所害。罪臣以为,待到大军赶来,殿下应当即刻率军前往洛阳,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曹操、袁绍二人,此时形式如何,他们心内自是一片通明,殿下一走,他们必走!”
“那便是要当今陛下置身水火?”贾诩的话刚说完,刘辩就拧起眉头,对贾诩说道:“大汉宗室,如今只余下本王与当今陛下,本王如何……?”
“非是罪臣挑唆殿下!”见刘辩还在挂念着刘协,贾诩赶忙说道:“方才罪臣已然说过,殿下存于世间,并非只有董卓寝食难安。当今陛下更是难以与殿下同存,有殿下一日,陛下定是觉着皇位坐得不太安稳。若果真殿下平定天下,恐怕灾殃也随即而至。”
贾诩说的这些,刘辩全然明白,可是他却没想到贾诩竟然会当着他的面和盘托出。
这贾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究竟是真心投效,还是想借机挑唆刘辩与刘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