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从周走进了鹰扬将军府,步伐稳健,脸上也看不出一丝异样。
他轻轻的推开殷郊的书房门,阳光从他身边照了进去,照亮了桌上的地图和代表着兵力的棋子,也照亮了殷郊瘦削的脸。
殷郊抬头看看他,瞎起了眼睛。
殷从周掩上门,走到桌边,双手撑着桌缘,看着地图。看了片刻,他抬起眼皮,打量着殷郊:“如果没有凤舞军团,有几分胜算?”
殷郊眉梢颤了两下,又恢复了冷静。“是敌是友?”
“说不准,就目前而言,应该不是敌。”殷从周坐了下来。“我去过白家,白家说没什么异常。如此看来,白凤冰并没有变卦的迹象,很可能是通讯出了问题。鹞鹰产于北方,可能不适应南方的地形,也只可能是被有心人发现了。”
殷郊沉默不语。
“白凤冰为人机警,这么久没有消息去,她肯定会生疑。也许正在派人赶往咸阳……”
殷郊抬起头,看了殷从周一眼。殷从周咂了咂嘴,闭上了嘴巴。
“天书院的剑阵练得如何?”
“听说进展不错。”殷从周笑笑,带着几分不屑。“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兄长又何必放在眼里。”
∟↙“不然。”殷郊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转了两圈,在殷从周背后站定。殷从周顿时觉得背后麻酥酥的,仿佛有无数针芒。“九佾、剑舞都是祭舞,却被他改造成剑阵,这件事本身就不能等闲视之。”
殷从周犹豫了一下,转了过来,与殷郊面对面。“入道境者,悟性过人,能从祭舞中发现蛛丝马迹。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兄长当年也不是如此?”
“我用的时间比他长。”殷郊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且长很多。”
“可是兄长入道十三年,境界非他能敌……”
“你没入道境,不知道道境的奇妙。”殷郊抬起手,打断了殷从周。“道境重悟。一念之间便有天壤之别,时间并不是问题。不悟,十年二十年可能寸步难进,悟了,朝闻道而夕可行。”
殷从周愕然。他还是第一次听殷郊解说道境。不是他不想问,而是殷郊不肯说。他盯着殷郊,后脑勺一阵阵的冒凉气。他从殷郊的眼中看出了不安。强烈的不安。
“夜长梦多,必须在剑阵未大成之前,解决此事。”
“可是,眼下天书院与天子联盟,如果……”
“为玄之请尚七公主。”
殷郊说得很快,显然是深思熟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