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碗筷的阿茵,没有理会武空,径直向木屋外走去,见状,武空苦笑一声,拖着软泥一般的身体,回到木板床上。
什么都没了,一切成了过眼云烟,似乎……也就只剩下等死一条路了。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正要迈步走出木屋的阿茵,脚步一顿,半晌,有平淡的声音传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救你,蝼蚁尚且偷生,我只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是武空有意识以来,听到阿茵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当然,回应她的,是武空的呼噜声。
当一个人心灰意冷到极致,似乎只有不断的沉沦,不断的去麻痹自己,去忘掉一切,才有勇气活下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武空体内的伤势,没有丝毫改观,但他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村口的小酒馆喝酒,当然,花费的铜钱要记到阿茵头上。
只有喝醉了,像条死狗一样倒在路边,呼呼大睡的时候,武空那意志消沉的脸上,才会露出些许笑容。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
平静的小渔村,因为武空的存在,渐渐多了些饭后谈资。
“看到了么,那个废物又去酒馆了,昨天傍晚刚被阿茵从路边的水坑里捡回去,还死性不改……”
“我听说啊,这废物欠了酒馆足足八百多文铜钱,阿茵打渔一天,才能卖几十文铜钱而已,唉……都变成废物了,还害人家阿茵。”
“阿茵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养一个废物妖怪在家,两个傻子,倒也是天生一对。”
渔村里的男人和女人议论纷纷,每当武空迈着蹒跚的步子,路过他们家院门后,他们都会用水重复冲洗,生怕沾了晦气,如同瘟神。
“都闭嘴!”
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走来,瞪着低声议论的众人:“你们怎么说那只猴子,我管不着,可阿茵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们的嘴就不能积点德,马上就要到上缴年贡的日子了,有时间在背后议论人家,不如多花点时间去打渔,交不齐年贡,有你们好受的!”
这老者是小渔村的村长,说完这番话后,他冷哼一声,径直向着村口的小酒馆走去。
看着老村长离去的身影,这些个男人和女人彼此看了看,撇了撇嘴,各自忙去了,他们这个小渔村地处偏僻,可每年的年贡,却从没有一个人落下过。
小酒馆。
这里是渔村唯一的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