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堂屋去,见王家兄弟和陈家掌柜吵吵得更厉害,双方白眼赤脸的,陈秀文拿个帕子委委屈屈的哭着。
“都别吵了,人已经死了。”沐雪冲乱成一团麻的屋里大吼一声。
众人停下来向她望过来。
沐雪看见陈秀文用帕子这捂着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欢喜,她那原本心烦意乱的四爹似解脱般松了一口气。
她奶撇了撇嘴,她爷倒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她三爹三婶神情愣愣的,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十年,平日磕磕碰碰的,没真想着会死人啊!
反观王家几兄弟,原本沐雪以为会在几人脸上看到些哀色,却见几人只是停顿了一下,反而指着陈掌柜和李老头跳起脚骂得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几个兄弟竟没一个人想着问一句他们那苦命的妹子,也不说去看上一眼,如此,让沐雪感觉通体彻寒。
呵呵,有兄弟又怎么样,关键时刻却是没一个能靠的住的。
只听那几个庄稼汉子口口声声喊着不公,要李家和陈家拿个说法出来,沐雪冷着眼,用冰凉的语气突然插嘴:
“如今四婶人已经死了,她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铁蛋,叔叔们若真为她好,还念着一分兄妹情分,就该好好为铁蛋像条出路。”
沐雪对王家几个兄弟说:
“你们只瞧我这四爹,有了小四婶,又得了新儿子,怕是没有多余的心思花在铁蛋身上。”
“二丫,你胡说些什么,这里哪儿轮的到你说话,给我闭嘴。”
李老头大声呵斥。
沐雪不管,只盯着王家兄弟:
“叔叔们想必都知道,我弟弟铁蛋与别的孩子有些不同,经常受人白眼,受人欺负,你们是没瞧着,小四婶前头那儿子是掐一把是一把,把个铁蛋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天地良心我对铁蛋可是比亲生儿子还亲吶!”陈秀文不干了,直接喊冤。
“忠哥,你是最清楚的,你说说,咱平日什么好吃好用的哪样不是紧着铁蛋啊,如今反倒给人扣了这么一大盆脏水,我真是冤枉死了。”
“二丫,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李铁忠不敢小瞧沐雪,硬生生的说。
“家事?铁蛋姓李,是我爹的亲侄儿。”沐雪抬眼瞟了一眼一直不吭声的李老头,讥笑的说:
“如今,他亲娘被你逼死了,他爷奶也不拿他当回事儿,不耐烦管他,我这当姐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