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了。
清澈的河水中有宽宽的粉红色,刘承宗挥手让高显带马车过桥,骑马淌水从木桥下走过,等他再和高显在东岸汇合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桥下有条胳膊,看衣裳是妇人的。”
他把脸转向北方,笃定地点头:“上游冲下来的。”
马车上杨鼎瑞的婆姨听见外面的话,又隔着竹帘惊叫出声,引得高显直朝刘承宗挤眼睛。
长挺好的官家夫人,咋是个啥都没见过的小娘子样,一惊一乍。
杨鼎瑞探身出来问道:“狮子,你是说上游有贼?”
刘承宗无声摇头,上游发生什么事他如何知晓,又没千里眼顺风耳。
何况红旗正在养身体,作为一匹战马,饲料吃得最好的日子居然是离开军队以后,这本身就非常尴尬。
若坐骑此时有全盛时期的体力,他倒确实想骑马沿河往北探明情况,可红旗这幅德行,到时遇上贼人跑都跑不开。
“先回去,等把你们送到家,我再牵两匹马,到北边看看怎么回事。”
看见桥下河里那条断臂,刘承宗有预感,离开鱼河堡后短暂的舒适生活恐怕要结束了。
尤其在看见远处属于兴平里的山峁上,立起一排排木栅与木栅后手持长杆的身影,更加坚定了他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