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转身离开,向着小楼方向追去。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秦林雪领了东西没有转存,没有继续钓鱼,人第一时间离开了。
“跑了!?这女人果然是个骗子!”‘一瘸一拐’恨得捶胸顿足。
“这与骗子有什么关系?”宋承刚不解。
“得手开溜,这是骗子的一贯作风。”
那人一瘸一拐恨恨地走了,宋承刚开始打劫了,秦铁歌也开始兴奋了。
好地方,这可真是个发财的好地方!
这是专门为他秦铁歌准备的。为什么这么说?他现在表面看来是强武境一重,实际上是强武境三重,秦林雪还要装柔弱,故意掩盖实力,而他根本就不用装。
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也能吃血灵菇了!
魔鬼珠加上血灵菇,再加上勤奋,再加我本身,哈哈,亮银武斗就在眼前,哈哈,我娘与小可的幸福生活已不远了……
宋承刚今日不带他来,他还真没想到这发财的好地方,早想到这地方,何必去拳场赚那一场的几个铜板?
不过要得豆得先有豆,要得瓜得先有瓜,要得血灵菇自然得先有颗血灵菇,可这东西不是随便能弄来的,而且他把一百零八座擂台跑了一遍,发现赌血灵菇的实力至少强武境四重。
他有血灵菇也不敢赌。
那就只能赌钱了,赞了钱买血灵菇。
今天天气实在好,蓝天白云,棉云一层层遮住了烈阳,好似天然凉棚,微风一吹,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擂台上有一年轻人,盘膝坐在中央,动也不动,仿若入定。这人穿得很旧,一看就是个穷光蛋,可那告示牌上偏偏写着二十金币!
二十金币什么概念?一个店小二要干二十年!
强武境一重居然赌注二十金币,好大手笔,好狂妄的人!
看着台上之人,有人道:“这只怕是哪家的大少爷,天资卓越,实力雄厚,信心十足,所以才敢押二十金币。不过这人应该有丐癖。”
“丐癖?”
“与受虐癖一类的毛病,喜欢穿破衣服,吃剩饭!”
“这人有病!谁上?”
“我刚达到强武境,这人敢押二十金币,弄不实战境界高,我看还是诺哥上吧。”
“对,诺哥强武境一重巅峰,实战境界无与伦比!而这小子不过刚达强武境,碾压他如碾蚂蚁!”
“好,你们几个把牌给我,看我上去碾压他,得了钱咱兄弟分!”
诺哥雄鹰展翅,长啸一声,带着雄劲之气飞了上去,很快又飞了下来,趴在地上道:“以后记住,乞丐惹不得。”
这‘乞丐’自然是秦铁歌,他本来是要学宋承刚打劫的,然而强武境一重的赌注都在五六金币,没有高的,这一场一场打太累,所以他就攒了二十金,自己做擂主。
再打四场凑一百金做注,打一场一百金,打十场凑一千金做注,再打十场就是一万金,哈哈哈,发财了!
做梦吧,秦铁歌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这二十金已经把人吓跑了。
不打功夫儿,‘切磋’大总管带着一帮护卫把秦铁歌包围了。
那诺哥把他举报了,说有人用‘七十二针刺穴法’隐藏了实力。
秦铁歌的隐藏实力对方自然查不出,让对方查了一遍啥事没有,给秦铁歌赔礼道歉,这事就算结束了。但还是砸了秦铁歌的买卖。
“强武境一重,超过十金币,千万别上去。”这句话,成了‘切磋’的防骗名言。
……
夜,阴云,残月。
林中昏暗、寂静,偶尔传来一阵夜鹰怪笑,无比森冷诡异。
一棵枯树下站着一条黑影,孤立如鬼魂,他对着黑暗惊道:“什么!没有发现踪迹?这怎么可能!他们应该出现在那里……怎么回事?”
黑暗中没有回音,这人又喃喃道:“难道……难道他改变了路线?哦,不奇怪,不奇怪,我早该想到的……。这次是我情报失误,与贵堂无关。我要继续下单,不定地点,不定时间,我要:七人七骑--死!”
黑暗中风起,随着风,传来怪异而虚无缥缈的声音:“不定地点,不定时间,七人七骑--死!”
这声音的语调、口气简直与宋康泓不差分毫,仿佛就是他的回音,但他知道不是,因为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很老很老,老到已入了棺材,已腐朽。
书房中,宋康泓坐下来,昏黄的灯光下,那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死人一般硬梆梆的脸,忽然跳了一下,眼中精光闪烁,惨白嘴角勾出一抹诡笑,阴森可怖!
“小子,算你命大……”
秦铁歌这件事,在秦家的热度久久不退,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其中最为在意的有两个人,家主秦嗣;经济大总管秦晋。
秦嗣异常懊恼,他想挽回,但他清楚,没机会了!对那母子三人所做的一切,换做他也不会原谅。何况宋家给了秦铁歌那么大的恩。
秦晋对这一点倒很是欣慰,让他担心的是,秦铁歌将来必然成势,到时必来报复。他必须阻止这件事,要阻止事情的发展,只有釜底抽薪,杀了秦铁歌!
秦嗣收到了一封密信,居然是宋康泓的亲笔,洋洋洒洒写了许多,核心意思只有一个:他希望秦宋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为表诚意,会将母子三人送还。
一封信看完,秦嗣激动之情无以言表,难道这是上天看到他的悔意了么?
哈哈哈!太好了,如此一来,秦家崛起已不是问题!
这封信是密信,专程写给秦嗣的,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人知道。因为宋康泓知道秦晋与秦铁歌之间的仇恨,让秦晋知道了必然受阻,弄不好会毁了他的计划。
让他万没想到的是,还是被秦晋知道了!
秦晋得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差点栽倒,一张脸比宋康泓还要难看,秦铁歌一旦回来,将来必是秦家之主,那他父子三人可就惨了!
绝不能让他回来,不惜一切!
六大家族将偌大凌风城分成了四份。
宋家、纪家在东城。
欧阳、马家在北城。
秦家西城,吕家南城。六大家族,独占一方的只有秦家与吕家。
但秦家已岌岌可危,也许用不了多久,‘独霸一方’这四个字就会成为过去,甚至铁秦世家从此消失。
下午,南城,月枫楼。
这座酒楼在南城算是二等酒楼,所以,当一名身着朴素,头戴方巾的中年文士走进来,走上二楼时,谁也想不到他竟会是六大家族之一的秦家家主。
二楼一处偏僻幽静的雅间,面色苍白的宋康泓正站在那里。
谁能想到这二等小小酒楼中,竟有两大家族之首,在此聚首?
得知秦铁歌突破强武境之后,宋康泓一度想除掉秦铁歌,但他忽然有了一个更妙的主意。
这时候,门敲响,接着走进一身着朴素,头戴方巾的文士。
……
时间过得飞快,当秦嗣从月枫楼走出来,坐进一辆普通马车时,天边已泛起一层暗红飞霞。
夕阳西下,飞霞漫天,美丽妖艳。
马车走在夕阳下,行在一条幽静石街上。秦嗣闭目坐在车中,面色平静严肃。
蓦的,空中响起疾锐啸叫,有东西向着马车疾速而来,秦嗣猛然睁开双目,瞳中精芒激射,喉中一声长啸,身形暴起,破顶而出!
空中,余光之下,数十银芒疾如流星,全部射入马车之中,随即马车轰然爆裂,化为一片幽绿火海!
“啊……
那车夫瞬间被幽绿火焰吞噬,发出撕心裂肺的凄烈惨嚎,而后声音嘎然止住,整个人倒下,扑出火海。可怕的是,他无火自燃,燃烧出幽绿烟雾,一阵风吹过,只留下一副可怖的绿色枯骨。
这车夫是个凡人,死得快,燃得快,如果达到了强武境,中了此幽冥毒火,处置得当,或有命活。
秦嗣没有在意车夫的死活,他自己只怕也是九死一生!
七条黑影将他围住,快速游走,手中利器在夕阳下拖出水色银芒,只是这银芒中带着淡淡的血色。
这七人强武境五重四个,六重两个,为首一人竟是八重巅峰!只差一步便踏入另一世界,淬成亮银武斗!
秦嗣也是强武境,八重巅峰!五年前以秦景为首离奇死在苍茫森林中那十六人,本有人可能成为亮银武斗,使秦家实力再振。
如今强武境八重还有十七名,可惜这十七人因为年岁等种种原因,基本不会再有突破,如果没有新鲜‘血液’,秦家用不了多久便会消亡!
现在对方居然想要他秦嗣的命,他还没有解除秦家的危机,怎么能死?
七柄形状各异的兵刃闪电般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位,在相同的时间,向着他的头胸腹、腰背腿,肋下颈后,七处要害袭来!
这七人或刺,或砍,或拍,或扫……看似杂乱无章,各打各的,实则配合紧密协调,七件兵刃交错成了一张绝无生字可言夺命搜魂网。
身在其中,纵使猛虎插翼,也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