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外国朋友叫自己都是直呼其名,大家伙儿唠嗑都说的是中文,谁还管你英文名是什么?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贴着云幕缓慢移动,发亮的课桌上打着树的影子。
这样好的天气让路明非又有些犯困了,在想通了一些事情后,原本紧绷的脑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之前积压的所有疲惫都会反弹上来。
路明非趴在桌上把半张脸藏在手弯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窥其他考生,不出一会儿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侧前方那个肌肤素白如雪,淡金色头发梳成辫子盘成髻的透明似的女孩,她坐在角落背对着路明非,娇小的身躯挺直得就像衣服后背绑了一根戒尺,这代表着就算是平时她也拥有着相当严格的体态管理。
她的体态当然很棒,俄罗斯年轻女孩的体态都很棒,毕竟或多或少都有些芭蕾的底子。即使大家都戏谑俄妹在结婚生孩子以后会迅速发福身材走形,可路明非怎么都想不出这个女孩变成胖胖家庭主妇的模样。
硬要说未来已成人妇的样子,最合适和最有可能的应该是那一个噩梦中她“长大”版本的模样吧?
说来有些可耻,路明非的确对那个版本的大女孩念念不忘,主要是那种微妙和亲昵的关系,只要有过一次,他很难去忘怀。(任谁跟奥黛丽·赫本做一日夫妻都会难以忘怀。)
趴在课桌上走神的路明非瞅着那个背影颀长如天鹅的脖颈,没有轻易打招呼。
在这边的话,他们甚至不曾见过面,也没有那边自由一日时惊险环生,却又不失浪漫的相遇,一时间倒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搭话。
在路明非胡思乱想的时候,坐在前面的那个透明般素白的女孩似乎感受到了他目不转睛的视线,微微侧头看向了他的眼睛,那张精致漂亮得就像人偶似的脸庞上没有带任何的情绪,看路明非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棵树,观察着他那枝开叶散的脉络和纹路。
路明非趴着没有动,但想了想还是抬起右手手掌想打个招呼什么的,但手还没抬起来那女孩就转过头去了,这不由让他感慨,零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那个零,跟养不熟的布偶猫一样。
她会偶尔从你面前经过,也会愿意吃两口你递来的猫条,在你觉得你和她很熟的时候,尝试去呼唤她过来进一步做点亲昵些的举动时,她就只会站在远处看着你,就像看傻子一样。
路明非又想起了自己和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和零似乎有一些超越正常友谊以上的默契,但他又怕那是自我感觉良好产生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