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与海,等待着他的,就像暑假趴在窗户边的孩子等待着没有规律的下一次蝉鸣,在等待中又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蝉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临,不知道会从何而来...但他一定会来的!她那么深信不疑,因为她就是那么可爱的人啊!甚至可爱过了头,会忘记掉自己在等待蝉鸣转而去想其他快乐的事情。
而往往那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带着夏季的气味和嘈杂的“知了”声就会兀然地出现了,蝉声从烈阳暴晒的芝加哥街道的那一头响来,就像是被喜爱裹挟的热潮一浪一浪地打来。可能这时的蝉鸣意义就可以稍许委婉一些,把“我要与你交配”替换为“我要与你在一起”就显得合适了。
然后树下可爱的她会站起来。路明非想。
于是女孩站起来了,蜷缩的双腿忽然打得笔直,膝盖后腿窝的线条那么清晰,大腿一侧的那一抹白多么像是阳光为大厦粉刷的漆,刺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心底有些东西萌动了一下,就像路明非以为自己早已经死去的爱情土壤松动了那么一寸。
正巧又会有风吹起她的额发,路明非想。
她压住草帽去撩动黑发,阳光晒在她的皮肤上也会升腾出那股较苦,又有些许清香的香味,路明非所喜爱的气味。
...蒲公英的香味。
白松香和橡木苔混合到一起的气味随着风掠过路明非的鼻尖,那不是蒲公英的香味,那是属于香奈儿19号的香水味,存在感很强,隐隐有些傲骨,那是苏晓樯的气味。
在眼前因为阳光而略显弯曲的蜃影让自己的白日梦越来越清晰前,路明非猛地中断了自己的念头。
他忽然低头大咬了一口冰淇淋球,让剧烈的冷冻感把大脑的那一丝想法驱除了。
路明非啊路明非,有些时候就别做已经放弃的白日梦了!
他这样告诫自己。但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哦,路明非!
“可都回芝加哥了还想个屁啊。”缓过来头疼,路明非低声嘟哝。
嘿,自己不是走出来了么?他的心情无端沉重沮丧了许多。
三两口啃完冰淇淋,路明非从树荫下站了起来,同苏晓樯一起去迎向远处那两道身影,在蝉鸣中林年牵着夏望回来了。
蝉声也戛然而止了。
其实用蝉鸣来代指少年人的欢喜大概是准确的,他们总是在等待着蝉鸣,又会遗忘蝉鸣,当满世界的嘈杂忽然又占满耳朵时,他们才会恍然又欣喜。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