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不是猴,但却被猴耍了。
耻辱,莫大的耻辱!
麹朗也是厮杀疆场之人,脾气既骄且躁。见自己当众出了这么大的丑,声色俱厉的嘶吼道:“剑来!”
二楼随行的亲卫就把剑扔了下来,麹朗垫步拧腰纵身而起,跳了起来,在空中接住了剑,那赫然是麹义的兵刃,宽刃剑。
剑锋烁烁放光,麹朗杀气腾腾,看那样子是不杀吴普誓不罢休。
吴普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剑光已然弥漫到近前。倒不是吴普怕不是对手,他明白,此刻若再出手,就不能相让了,你死我亡,便是生死相搏。
这麹朗几斤几两?万一下手重了,有个闪失,那依着麹义脾气,护犊子心切,还不拆了太医院?若如此,事情就闹大了,韩炜那里不好交待。
吴普慌忙躲闪之下,颇为掣肘,若如此下去,怕是迟早要有性命之忧。
华佗一直老成持重站的在一旁,宛若屹立的不老松,静观其变。发现麹朗有些过分,这才要出手救徒。
只见华佗须发乱颤,乃是内劲发散所致。一闪身便迎上了麹朗,竟然要徒手接剑,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华佗只用了二指便夹住了那宽刃剑,更甚者,麹朗想把剑抽离了也办不到。
麹朗使尽浑身解数,用双手攥紧了剑柄想往回拽,可依旧是纹丝不动。
华佗淡淡一笑,说道:“少年呐,戾气太重,恐伤肝经。既然执意要逞勇斗狠,那老夫就成全你。”
手一松,麹朗就连连后退,一个趔趄瘫坐在地,而后急忙再次起身,谩骂道:“老不死的东西,今日便宰了你!杀,杀,杀……”
麹朗眼都红了,看来今天必须要杀人,否则怕是难消心头之恨。
华佗依旧是坦然自若,显得很轻松。不慌不忙的躲闪着一剑又一剑,嘴里还喋喋不休,不忘说教麹朗。
老华佗如鹿样心静体松,姿态舒展,探身,仰脖,奔跑,回首之神态无疑是五禽之鹿戏。
而华佗的这种轻松惬意却让麹朗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华佗越轻松,麹朗就越难受。
须臾间,华佗在五禽之间随意转换,把五禽戏之武学精髓展现的淋漓尽致。要知道,一旦选择了一种动物,就要一直恪守它的体态,从而保证五禽戏的格斗质量。
可华佗已然到了至臻至化的境界,五禽变幻如臂指使。
双臂一展,鹤戏平飞,又旋鹤,再翔鹤;突变熊单掌,又变虎寻食,转身猿望月,再成鹿挂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