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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的基业如今只剩下了清河跟安平了,而郭嘉也亲自前往清河国,去游说崔氏家族。只要崔氏愿意归附,那清河国就在掌握之中了。
而接到袁绍命令的袁尚与审配,夤夜赶往安平国的信都,二人心里很清楚,袁绍这是要托孤。
而此时,他们二人已经到了信都,袁绍此时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奄奄一息靠在榻前,只等二人前来。
早已在门前等候的郭图,见二人来了,便说道:“公子、正南,主公久候多时了。”
三人相互一拱手,郭图又说道:“主公请公子一人进去。”
袁尚转身进屋,审配急忙问道:“公则,主公如何了?”
郭图默不作声,面色苦楚,无奈的摇了摇头。
审配见状,自然也不多问,只是用力一捶门前的柱子,叹气道:“唉,天不佑吾主,悲哉!”
刚一进房门,袁尚看到父亲斜倚着床榻,泪水夺目而出,“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用膝盖当脚走,跪移到了袁绍榻前。
“吾儿来也。好,好啊。”袁绍看儿子风尘仆仆,一身泥泞,就知道他没有一刻耽搁。
袁绍伸手替袁尚整理好了衣领,可显得是那么的吃力,彷佛用尽了浑身解数。
袁尚岂会不知道面前的父亲命不久矣,泪水止不住的流,一直呜咽抽泣。
可这样的悲痛却得不到袁绍的一丝怜悯,遂呵斥道:“哼,竖子,为父还未死呢。哭个甚?哪里像个冀州牧的样子?”
袁尚闻言,心中没有丝毫的兴奋。
曾几何时,他梦寐以求的州牧之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毕竟有两个兄长,轮到二哥袁熙,也轮不到他。
但现在袁绍亲口说出了遗命,夙愿已成,袁尚反而更加悲伤了。
“父亲,我一定会遍访名医为父亲医治的。我现在就去。”袁尚悲伤过度,语无伦次,说着就起身要走。
袁绍见袁尚如此,心中极为欣慰。
可脸上依旧不悦,只是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伴随着阵阵咳嗽,言道:“咳,咳,显甫且慢。”
袁尚这才回到了袁绍榻前。
袁绍拉住他的手说道:“有你这份孝心,为父就知足了。只是心如死灰,大罗金仙也难救啊。不必在大费周章了,我只希望你能抱住性命好生活下去。那韩炜看似宅心仁厚,实则不然,你若拼死与之为敌,他必不容你。切记为父所言,速去叫两位先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