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沮授二人坐定,自有侍女倒满了酒水,径自退出雅间。
“先生,我等皆为明白人,奴家自然不再遮遮掩掩。我家主公求贤若渴,心心念念想得到公与先生襄助,不知尊意如何?”王异打开天窗说亮话,看着沮授。
沮授面容苦涩,手中婆娑着酒杯,看着窗外默不作声。
“公与先生,你以为那车中只有令郎吗?”王异问道。
沮授转过脸来,问道:“那还有何人?”
“能促成此事之人!”王异说道。
沮授听罢,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仰天长叹:“唉,沮公奉误我呀!”
说完,便瘫坐在椅子之上。到了此时,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为何丝毫没有怀疑的就上了马车。
沮公奉,就是沮授的弟弟,沮宗。
早在韩炜攻取冀州之时,沮宗就大肆在族人中间宣扬韩炜的英名。自然,沮宗是韩炜的拥趸,一早就倾慕韩炜,想投入其麾下。
而沮授得到消息,也再次集合族人,把韩炜贬得一文不值,因为此事还受到了袁绍的嘉奖:“诸公之中,忠贞者唯沮君一人耳。”
这句话评价很高,意思是自己的手下,只有沮授一个最忠诚。自然,此话一出,也引来了诸多文武的不满。
诸如郭图此等样人大肆给袁绍进谗言,沮授也渐渐的被袁绍冷落。
王异看着沮授长吁短叹,捶胸顿足,也明白沮授确实是一个忠贞之士,旋即又说道:“公与先生请放心,您的家小想必此时已然出城。所以,还请先生以大局为重,早日归心。”
“休得再言,沮授宁死不降!”沮授再次拍案而起,怒道。
沮授也可算三国首屈一指的谋士,只是被埋没了。
曹操对其评价很高:“孤早相得,天下不足虑。”
“好一个忠贞沮君,在下武威贾诩,有礼了。”屏风背后传来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
沮授大吃一惊的看着面前的贾诩,相貌英伟,面容庄重,眉宇之间一股正气。身材挺拔而健硕,一身赭色文士袍,头戴琥珀束发冠,色泽艳丽,光亮剔透。俨然一副大儒的作派,完全跟“毒士”二字毫无关联。
此时,王异已经站起身来,将座位让给了贾诩,贾诩正端坐于沮授面前。
沮授看着面前的贾诩,眼神闪烁,显然是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了。
他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贾诩以身犯险来到邺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