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川坞内,郝平带着族人张罗庆功宴。是夜,宽敞的堡子里,生起了篝火,猎户们纷纷拿出猎物,獐狍野鹿,山鸡野兔,都是上好的野味。借着篝火烤起肉来,小郝昭兴奋的有蹦又跳,郝勇追着他,生怕他摔倒。
韩炜看着这场景,心中不由得很是惬意。王双拿着一块鹿肉送了过来,又回到篝火旁跟成公英谈笑风生去了。韩炜拿着鹿肉,用匕首割下一块放进嘴里,然后说道:“味道不错。”而后把剩下的给身旁的袁滂,又说道:“袁公,尝尝吧。虽然比不上雒都的珍馐,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袁滂接过来,也顾不得斯文,直接大口咬了起来,下咽之后,大呼过瘾。喝了一口山泉水之后,抚平了胸口,这才说道:“想不到这山野之中竟有如此美味。”
韩炜咯咯直乐,心说:可不是,你饿了一天了,只要不是吃屎,什么都觉得香。而后又说:“袁公部下掠夺河川坞的囤粮,想必袁公不曾知晓吧。”
“啊?竟有此事?老朽在扎营之时,严令不可扰民,岂会有如此不法之徒?”袁滂诧异的说道。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装得,他却是不知部下所作所为。
韩炜指着篝火旁的河川坞百姓说道:“若是我晚一日奇袭辎重营,那是不是袁公的部下就要多一日肆虐河川坞呢?”
“这……应该不会。老朽定会知晓,定会将这些为祸百姓的作恶之人按军法严办!”袁滂一脸正色,丝毫没有怜悯。
“欺上瞒下比比皆是,敢问袁公如何得知?难道袁公要亲自点清辎重营的军粮吗?”韩炜再次反驳道。
袁滂也不示弱,接着说道:“老朽可以让行军主簿逐级严查,自然可以获悉谁人劫掠了百姓。”
“好,就算行军主簿是袁公心腹之人,不会欺瞒袁公。那屯粮官呢?其他各部屯长、曲长呢?袁公能保证营中所有人都为你马首是瞻吗?”韩炜连连发问,义正言辞。
袁滂无言,陷入了深思。确实如此,他虽为执金吾,但毕竟是一个文官出身,在军营之中岂有什么威信可言?练兵、治兵更是一窍不通,谈何全军一心?
韩炜再次追问:“那袁公告诉我,若是部下接二连三的涂炭百姓,百姓是不是要造反?或是自己起义,或是投奔与我,那他们是不是反贼?若是反贼的话,那他们造反的原因是不是正是尔等这些大汉王师一手造成的?假若袁公不察,挥师平定河川坞,这些百姓岂不是要做那冤死的厉鬼?!”
一针见血的扎到了袁滂,他快六十的人了,竟然被韩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