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
他皱起的眉目间有几分冷厉的痕迹,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接吧。”
得了他的应允,司机急忙腾出一只手,接起快要自动挂断的电话,“凯文先生。”
“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手机开的免提。
凯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在逼仄的车厢里回响,连同那边的争执声都一清二楚的传了过来。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别想一出是一出的?”是安德鲁略显无奈的声音。
凯文立刻抬高声音和他争执起来,“我怎么就想一出是一出了?我陪季少去坐牢,我他妈乐意,碍着你了?”
季予南抬手压了压眉心,紧绷的下颚看不出具体情绪。
电话那头,争执声还在继续。
安德鲁:“季少那是金融案子,你想跟也没那资本啊。”
“我他妈端把刀捅个人,一样进去。”
“万一没分在一间牢房呢?”
凯文:“……”
“季少那就是牵连罪,顶天了判个几年,你捅个人,法官一个看你不顺眼,判你个七八十年,你就等着死在里面吧。”
凯文有些气馁:“……那我捅轻一点?”
“万一位置没选好,来个终身瘫痪,你去端屎端尿?”
司机憋不住想笑,但从后视镜里触到季予南的脸色,又生生的忍住了。
听筒里,继续争论,俨然已经忘记正在打电话这件事了。
“那你去,”凯文恼了,说话也硬生硬气的很不客气,“时……”
电话被掐断了。
司机:“……”
打电话来就是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听墙角的?
想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司机略有些迟疑的问后座的季予南:“季少,您这是要……”
话说一半。
季予南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并不十分的棱角尖锐,但却让司机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凉透了,像是突然被塞进了冰桶里,彻骨的冷。
他立刻记起自己的身份,专注的看向前方,不敢再多说。
季少的事,不管正确与否,都不是他一个司机能插手的。
车子以60码的速度在路上匀速行驶,这个点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了,路上并不拥堵。
空旷的道路、性能特别好的豪车,配这个速度,完全不成正比。
司机频频的从后视镜里看季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