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仔细打量过自己这个儿子了,原本还以为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却原来已经不知不觉的长成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这么大的手笔,不像是一朝一夕间能做成的。
“慕清欢被你送到法国的时候。”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神情狰狞,“时笙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他一秒钟都不想再留在这里,甩手离开了。
季予南看向莫北丞,唇角勾起,“三哥,谢谢。”
莫北丞哼了一声,半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出息。”
沉默了片刻,道:“人我交给你了,这次要是再弄丢了,以后别再拿这事来烦我。”
一夜没睡,多少有些倦怠。
莫北丞抬手捏了下眉心,将时笙交给季予南,南乔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待见他了。
但现在能护她的,也只有季予南了。
她手上的东西对季家很重要,如果她不愿意放弃报仇,之后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且不说他能不能护住她,就单是为了时笙,还不值得他费这个心力。
季予南看着病房的门,慢慢的眯起了眼睛,“不会了。”
是的。
不会了。
他再也不会将时笙弄丢了,就是用拷的,也要将她拷在自己身边。
这是他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唯一想的事情
……
病房里。
时笙在睡觉。
暖风从空调的出风口吹出来,发出呼呼的声音。
被子盖得很高,遮住了她的下巴,一张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季予南没有叫醒她,而是走过去,轻轻的掀开被子
医生说她是小腿受伤了。
女人没有季予南那么高的警觉性,又加上太累,睡得很熟,掀开被子她也没醒,只是觉得冷,缩了缩脚。
宽松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遮住了她匀称纤细的小腿,男人弯腰,将裤腿一点一点挽起,露出包着厚厚纱布的小腿。
看纱布宽度,伤口应该挺长。
他没动,就这样看着。
直到感觉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才抬头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
时笙醒了。
正睁着一双黑沉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大概是还没睡醒,眼里覆着一层茫然,不像之前那般全身是刺,剑拔弩张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