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伦不甚在意,房间太小,连个落脚点都没有,他一进来,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中间,本来就小的地更是连转身的空间都没了。
床上堆着衣服,房间很乱。
他糙惯了,没有半点嫌弃的走到床边坐下,“正好,以后不用赛车了,老头子也不会每次担惊受怕睡不着觉了。”
如果要说这次受伤有什么收获,那就是和老头子多年的隔阂没了。
现在想想,他还哭笑不得,都快六十的人了,居然在他病床前哭得跟个半大的孩子似的。
他就废了一条腿,又不是挂了!
自己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每次赛车,极限运动,老头子都会几天几夜的失眠,直到确定他平安,才会好转。
时笙盯着他的右腿,“是季予南做的?”
艾伦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用纸巾擦了擦,啃了一口。
闻言,抬头看她,一双深邃的眼眸洞若观火,“时笙,你想听什么答案?”
时笙:“……”
但艾伦却没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他又一次开口,神情比之前还要严肃:“时笙,你打算听什么答案?是他弄的,你会为了我也废了他一条腿吗?不是他弄的,你对他的恨意是不是要减少一点?”
房间里的气氛陷入了凝滞。
这个问题太犀利,时笙回答不上来,艾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在等答案。
两人僵持着。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艾伦。”
时笙动了动唇瓣,才发现声音有些哑,细若蚊吟,若是对方不是正看着她,基本可以忽略。
“呵,”艾伦自嘲的笑了一下,“你回美国是要干嘛?带着将他送进监狱,让季氏土崩瓦解的决心,还是打算原谅他,和他在一起?”
“……”
“如果你弄不明白,就别回去了,季时亦不会放过你,季予南,也不一定会护你,就算护,也不一定护得住。”
“从我自他身边离开,我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会不舍,会犹豫,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的正常反应,但她从未改变过决定。
牵连季予南,是最下策。
但现在,除了最下策,她没有别的办法。
说不定最后一步季时亦会良心发现,答应她的要求。
时笙神态坚定,“你的腿,是我连累的,等我办完事,我赔给你。”
办完事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