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被提起,过去的一切她都还清晰的记得,甚至因为岁月的沉淀连之前忽略的一些细节也清清楚楚的记了起来。
包括爸爸被抬出来时扭曲焦黑的身体。
在救护车上,那双大面积烧焦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短而平的指甲将她手背上划拉出一道黑的血痕。
男人犹如千钧力道般沉重的声音一次次在她梦里响起,来来回回回荡的都是那句时笙,照顾好你妈妈。
时笙喉咙哽痛。
她负了爸爸的嘱咐。
她没有照顾好妈妈。
妈妈最后,还是死了!
时笙用尽了毕生全部的自控能力才让自己没有歇斯底里的咒骂他,天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已经流脓腐烂的伤口被人硬生生的再一次撕开,用刀子将脓血从伤口处剃掉,那种痛,用尽了她毕生的承受能力。
女人的声音在颤抖,尽量完整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要你,将真相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那场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一场人为的蓄意谋杀。”
“天真,”季时亦已经不屑嘲讽她了,跟时笙说这么多话,已然是他从未有过的好耐心了。“下次我们再见面,你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你好自为之吧,有什么遗愿,这段时间可以了却了,免得到时候来不及,”话音微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中国人不是信佛吗?予南的性格你了解,路
过寺庙时,别忘了为那些帮过你的人点个灯,祈祷他们来世别遇上你,飞来横祸。”
时笙开机第一时间就给季时亦打电话,还没来得及看美国那边的新闻,甚至没给艾伦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
她没有被季时亦扰乱心神。
或许说是刚才的刺激太大了,相比之下,这完全算是小儿科。
“看来,你是宁愿你儿子去坐牢,也不愿意损害自己的名誉。”“就凭你手中那份文件?”有人敲门,季时亦说了声进来走到窗边继续道:“这本来就是我设好的一场局,原本想借刀杀人,免得坏了我和予南的父子关系,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予南总有一天会谅解我的。再说,季家家业保住了,他谅不谅解又有何重要?”
进来的是温如蓝。
佣人给季时亦煮了咖啡,她正好上楼,顺道送上来。
听到儿子的名字,又是这么激进的话,便抬头朝季时亦的方向看了一眼。
证据是季时亦刻意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