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从床上坐起来,脸非常难看,声音里压抑着火气,“再闹个不停就给我滚出去,真是烦死了,睡个觉也不得安宁。”时笙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伤口又疼得厉害,粘在头发上的血结成了痂,血腥味薰得她脑仁疼。时笙虽然没有洁癖,但还是觉得难受,又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消遣,只能不停的小幅度翻身
她想去拿手机看会儿小说,但包在沙发上,她不想折腾。
医生说了,她的腿如果还想恢复的跟之前一样修长笔直,就最好躺在床上静养,要是骨头愈合的不好,很可能会小幅度弯曲。
时笙不能去,又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不去麻烦季予南,就硬生生的挨到了现在。
此刻见他坐起来,急忙道:“你能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吗?”
“滚。”
季予南恼怒的躺下,翻身背对着窗口,拉过被子将脑袋整个蒙住,只露出小半张脸。
他没睡着。
从呼吸的频率能听出来。
时笙缩了缩身子,这样她的腿疼要稍微缓和一点:“季予南,要不你让护工来照顾我吧,我想擦澡。”
季予南呼吸一窒,半晌,“你要再多说一句,我就让守尸的来照顾你,你信不信?”
这女人哪里看出来他是要在这里照顾她了?
今天第一晚,她又被撞傻了,要不是怕她有突发状况找不到家属签字,他才不在这里遭罪呢。
时笙后来睡着了,她不认床,对光线的要求也没有季予南那么龟毛,医院的床比以前她在贫民窟睡得舒服多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还是第二天医生来查房询问病情时才醒的。
季予南一夜没睡好,六点天亮后,就更睡不着了。
他阴着一张脸,交叠的双腿搁在茶几上,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佝偻着身子蜷缩在沙发转角。听完医生询问时笙的基本状况,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问:“不会突然晕厥或死亡了吧。”
时笙:“”
大清早的就咒她。
混蛋。
医生很有耐心,全程微笑:“如果时小姐好好爱惜身体,在床上静养,不出现感染的情况下,应该是不会有您说的那类情况发生。”
“恩。”
医生出去后,季予南随后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撩起衣袖看了眼腕表,“护工已经来了,医药费我也交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有事找傅随安。”
季予南走后没多久季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