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在等谁,不言而喻。
陈白沫知道,她现在最好就是直接离开,悄无声息的离开,让自己在他心里保留着最后一点尊严。
做不成那抹白月光,也不要成为衣服上那粒最讨人厌的饭黏子。
但是,在她还没有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说服自己离开之前,莫北丞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眸看了过来。
男人暗沉的黑眸里蓄着毫无温度的凉薄,只是清淡的扫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陈白沫的心尖一拧,像是被尖刺狠狠扎了一下,疼得她一下子就拧紧了眉,这么冷的天气,鼻尖上甚至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她现在,竟连那粒讨人厌的饭黏子都不如了吗?
他的眼神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如果看到一个陌生的路人一般。
冲动瞬间战胜了她本来就薄弱不堪的理智,陈白沫几乎想立刻推着轮椅冲过去,但是没有,她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矜傲地仰了仰下颚,对身后的男人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自己回来。”
年轻英俊的男人有点吃味,“你和那男人认识?”
“恩。”
“什么关系?”
“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关系。”陈白沫有点烦,但还是压低声音尽量柔软,“你先回去吧。”男人绷着脸沉默了几秒,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得罪这个还在追求阶段的女人,他是在美国的时候认识的陈白沫,那时候她的一曲天鹅湖跳进了他的心里,后来他也展开过追去,但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家境不错的男人,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便渐渐地放下这门心思了。
没想到这次回国会在医院再碰上,而她断了腿,一个人费力的推着轮椅在花园里散步!
“我在前面等你,聊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
陈白沫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还柔柔的朝他笑了笑,她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目空一切的陈白沫了。
莫北丞不要她,她只能费尽心思的重新再抓住一个对她最有利的男人。
但她对这个男人只有满心的厌恶。
男人走后,她推着轮椅准备过去,但过去干嘛?面对他又能说什么,她心里完全没底,只是觉得他不该只将她当成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哪怕恨她、讨厌她,也好过这样的形同陌路。
她盯着莫北丞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