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沫身子颤了一下,憎恨的看着慢条斯理打了个哈欠的沈南乔,“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没指望着我能寿终正寝,但你要再不去阻止,估计商晢洲就死在我前面了。”
就是她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让陈白沫克制不住心里那股咬牙切齿的恨,“商晢洲有张和陆焰相似的脸,你就忍心,看他顶着这张脸被糟践?”
南乔脸平静,声音低低,像是在叹息,“我有什么不忍心的,正主都死了,一个冒牌货呵,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是啊。
她有什么不忍心的!
陆焰死了,陆然在戒毒所,爷爷死了,时笙失踪,她还顶着这么副残破的身体。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
没有谁的心是生来冷硬,那必定是要经历了十足的痛和绝望,才能让自己刀枪不入。
就像小时候,会为了一块糕点、一个玩具,哭的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但是现在再想起那些事,完全是一点涟漪都没有,
“陈白沫,我爷爷的死,最好是和你没有关系,要不然,我会让你下半辈子都变成噩梦。”
陈白沫哼笑了一声。
噩梦吗?
她现在已经是了!
自己爱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和别的男人大打出手,如果这都不算噩梦,那什么才是?
事业吗?
她早就不在乎了。
商晢洲已经被莫北丞揍得直接躺在了地上。
陈白沫朝着那边小跑过去。
她去过莫北丞的部队,那群兵蛋子私下里都称他是冷血少将,一提到他,都是噤若寒蝉的胆怯模样。
她当时还遗憾,没能看到他英姿飒爽的那一面。
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却是在这种物是人非的情况。
“莫北丞,你干什么?”她抓住他扬到半空的手,人也跟着挡在了前面,“你是想打死他吗?商晢洲怎么说也是我男朋友,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是跟沈小姐开了个玩笑,值得你这样大打出手?”
莫北丞勾唇冷笑。
陈白沫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眼睛里是两团极致的浓黑,嘲讽中,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和恨意。
是了。
恨意。
那么清晰明了,简单粗暴的恨意。
她咬着唇,强硬的拦在他和商晢洲中间,却从心底的最深处生出一股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