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不要露头,也不要到处瞎打听,这件事你那些泼皮游侠儿手下们掺和不起,明白吗?”李素低声叮嘱道。
王直点头:“放心,最近我又学到一个新词儿,叫‘打草惊蛇’,我绝不会打草惊蛇给你添麻烦……”
“行了,莫卖弄你那点可怜的学问了,我都替你羞得慌……记住,一定要约束手下,你手下那些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用,还有……”
李素神情严肃,声音压得更低了:“还记得东宫的称心吧?那个太常寺的乐童……”
王直两眼一亮,顿时露出色眯眯的恶心表情。
李素嫌弃地啧了一声,这个表情很危险呀,王直以后是不是有改名叫“王弯”的倾向?
“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你找机会亲自见称心,要他密切注意太子最近的言行和动向,随时向你传递消息……”
王直点头:“就这?”
李素眨眨眼,忽然露出一抹坏笑:“顺便再让称心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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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使起坏来非常坏,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那种坏。
叫称心办的这件事,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东宫前殿外的花园里,一声惨叫划破了幽静的天空。
李承乾衣衫凌乱,喘着粗气,脸上泛起几许不正常的潮红,眼中不时闪过一道残戾的凶光。
他的手里握着一柄剑,剑尖微垂,刃身沾满了鲜血,在烈阳下折射出晶莹如琥珀般的冷光。
称心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绝色的面容一片苍白,微张着嘴,眼中露出惊恐的光芒。
李承乾的衣衫下摆沾溅了斑斑血迹,他的脚下,静静躺着一名穿着绛紫衣裳的小宦官。
宦官生得很白净,年纪约莫十四五岁上下,人已断了气,失去了焦距和光彩的两眼却仍圆睁着,看着天空的浮云,他的眼里甚至还有一丝痛苦和不解之色未曾消逝。
是啊,只是走路时拐过小径,不小心撞到了太子殿下,太子便愤而拔剑,一剑刺中他的胸腹,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便永远消逝于人世。小宦官直到死都不明白,为何只是轻轻一撞,便引来了杀身之祸,这个世界为何如此严苛无情?
李承乾的喘息声渐渐平复,眼中的残虐之色不曾稍减,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小宦官,李承乾仿佛被那双无神却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