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才人看懂了他目光里的意思,轻蔑地一笑,然后朝绿柳摇摇头:“不曾受过风雨凌虐。”
绿柳点点头,斜瞥了刘管事一眼,小胸脯一挺,大声道:“日后若谁敢给武才人委屈,武才人只管与婢女明说,婢女每隔十日便来掖庭探望武才人,若真有那不开眼的混帐东西,不消公主殿下吩咐,婢女在这太极宫里多少也有几分薄面,定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刘管事浑身大汗淋漓,结结巴巴垂头行礼,身子面朝绿柳和武氏二人,也不知行礼的对象是谁。
“不敢,奴婢不敢让武才人委屈,请绿柳姑娘和武才人放心。”
…………
刘管事被人搀扶着走出了殿门,不扶不行,他已吓尿了,迈步都没了力气。
回想起这些日子他对武氏各种恶劣的态度,还有今日只差一步便将她扔进井里的命令,刘管事只觉裤裆里凉飕飕的,一股绝望的情绪油然而生。
完了,有公主殿下给他撑腰,他一个小小的管事敢拿武氏怎样?公主殿下还要为武氏在陛下面前求情,若武氏将来重新风光起来……
“此生若有得志之日,那时,必夷尔三族!”
这句满带杀意和怨毒的话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响,像一道来自九天的神雷。
刘管事浑身一颤,腿脚愈发软绵绵,最后脚下一踉跄,重重栽倒在地。
殿内少了这个恶人,连空气都似乎新鲜了许多,只剩下武氏,绿柳和杏儿三人时,武氏这才朝绿柳盈盈一拜,道:“待罪犯妇武氏多谢绿柳姑娘相救之恩。”
绿柳急忙避到一边,咯咯笑道:“武才人莫客气,婢女可担当不起。”
武氏犹豫了一下,道:“刚才绿柳姑娘说……是奉了东阳公主殿下之命而来,犯妇敢问一句,果真如此么?”
绿柳很认真地点头:“刚才有些话是故意吓那刘子戌的,但是,婢女确是奉了公主殿下之命而来,这一点没有作假。”
武氏愈发不解:“犯妇与公主殿下之间……”
绿柳笑道:“这是您和殿下两位贵人的事,按说婢女不敢多嘴的,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恩义亦当有个来龙去脉,殿下已吩咐过,这番恩义她也不能领,因为……她也是受人所托。”
“连公主殿下也是受人所托?”武氏愈发愕然,随即惨然苦笑:“谁会在这凉薄之时,救一个沦入掖庭永世无法翻身的犯妇?绿柳姑娘,您可把妾身弄糊涂了。”
绿柳神秘一笑,道:“日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