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九年,李祐出行泾州,刺史出迎慢了半个时辰,他竟下令仪仗将泾州主簿当场斩杀,此事震惊朝野,御史台十多位御史泣血上奏,最后父皇偏袒,也只罚了李祐闭门思过半年,至于后来李祐****妇孺,鱼肉百姓等等恶事,数不胜数,朝中每年关于李祐的参奏不下数十……”
东阳盯着李素,肃声道:“对这个人,你千万要小心提防,莫与他走得太近,此人的恶名长安尽知,连那些叔伯家的子弟都不敢与他相交太深,因为……他简直是长安城的毒瘤,谁都不敢沾惹的。”
李素恍然,终于明白前日那些纨绔子弟为何与李祐保持距离了,这个人已不仅仅是混帐,简直是恶魔,谁都不想跟他沾上关系,能够勉强与他同室饮宴已然算是涵养惊人了。
李素沉默半晌,展颜笑道:“我胆子这么小,自然更不敢沾惹,你放心。”
东阳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胆子小?你胆子就差包天了。”
“我胆子很小的,你看,我想摸你的手都酝酿半个时辰了,现在还不敢动手……”李素说着便忽然将她的纤手握住,东阳想抽回手,然而李素的力气太大,只好放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茶汤都两沸了!味道完全差了!”短暂的温馨过后,东阳忽然惊觉。
“没事,一沸跟两沸都一样,反正我喝不出差别……”李素无所谓地道,其实,最好是不喝,他对如今的所谓茶汤真的很没兴趣,味道太怪了。
“怎能一样呢?一沸和两沸不一样的。”对茶道,东阳非常讲究,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那种。
于是东阳回头命人换了茶汤,重新准备了一套作料,这一次二人都不说话了,安静地将烹茶的套路再走一遍。
茶汤一沸时,东阳用茶勺将暗黄色的汤舀进茶盏里,端起茶盏双手平举齐眉,递到李素面前。
李素看着面前这盏散发着一丝古怪味道的茶汤,面色不由发苦。
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搁,喝一口下去实在很担心会不会中毒啊,话说,孙思邈道长离自己挺远的,中了毒恐怕他也赶不及抢救自己,一位明明可以震古烁今的大唐英杰被公主殿下活活毒死,墓志铭上该刻一个大写的“冤”字,还是一个大写的“傻”字?
东阳平举茶盏的皓腕已有些发酸,见李素五官纠结,神情犹豫,一副被赐自尽的样子,不由嗔道:“怕我害你呀?”
“不怕。”李素干笑,接过茶盏,里面的茶汤晃晃悠悠,折映出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