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自己,一定是惹了一桩很高级的祸,太低级的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黑暗里,李素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
“夫人啊……赶了一天的路,为夫我很累了,承受能力也不大好,你惹了什么祸,还是明日再告诉我吧,好让我有个准备……”李素叹道。
许明珠似有几分赧意,乖巧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然后……李素失眠了。
说是承受能力差,但既然起了这个话头,便忍不住朝这个方面去想,左思右想,仍不得头绪。
想不通啊,一个柔弱小女子,到底多有本事,闯的祸一个接一个?难道她又挟持了什么人?比玉门关守将更高级的人还有谁?不会是……宣旨的人吧?
李素的眼皮子猛地跳了几下。
挟持田仁会他还能兜得住,大不了在李世民面前将功抵罪便是了,若挟持了更重要的人,事情可就严重了,不是一句将功抵罪便能交代得过去的。
静寂不知多久后,漆黑的帐篷里,终于传出李素悲苦的声音。
“夫人啊,你到底闯了什么祸,还是如实告诉我吧,早说早有安排,就算解决不了,早点抹脖子也能死得痛快点……”
许明珠犹豫了一下,终于轻声道:“那个……夫君,可能要破点钱财了……”
李素只觉心腔猛地一收缩,有种命根子被人猛力拽住的惊惶。
“破财……啥意思?破多少?”李素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当初玉门关和程家庄户驰援西州,日夜兼程赶路,军中颇多怨气,为振奋将士的士气,妾身擅自做主,战前许诺……李家出钱,每人五贯,若然战死,每户十贯补恤,驰援西州的将士,算上程家庄子和玉门关将士,总计……总计五千人。”
许明珠听着黑暗里李素一阵又一阵惊惧的吸气声,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声音已微若蚊讷。
“每人……五贯?”李素艰难地道。
“嗯。”许明珠愧疚得不行,接着解释道:“那时为了振奋士气,消弭将士们行军的怨气,救夫君的性命,妾身当时已顾不得许多了,夫君,……莫责怪妾身可好?”
漆黑的帐篷里,李素久久不发一语。
许明珠慌了,急忙唤道:“夫君,夫君?”
不知过了多久,李素幽幽叹了口气,道:“每人五贯,五千人就是两万五千贯,难怪回长安这一路上,这帮人兴高采烈跟捡了钱似的,若算上战死的补恤……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