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跑远。
漆黑的小路上,只剩李家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沉默良久,李道正皱起了眉,低声嘀咕道:“这位公主殿下……咋怪怪滴咧?”
李素陪笑:“可能不太习惯见生人吧,爹,咱们回家……”
“不对!”李道正终于回过味来了,看着李素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善:“这么晚了,你跟公主殿下在一起做甚?”
“聊国事,公主殿下是天家之女,孩儿是天家之臣,在一起聊国事不是很正常么?”李素面不改色地说瞎话。
“一男一女,大晚上的聊国事?”李道正眉头越皱越紧,目光也越来越严厉,冷冷注视李素半晌,忽然一脚将李素踹得一趔趄。
李素抿了抿嘴,没吱声。
“知道为啥踹你吗?”李道正声色俱厉地道。
“知道。”
“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李素笑了:“也知道。”
“知不知道你在惹祸?惹大祸!”李道正语声带了几分颤抖。
“不是惹祸,孩儿有计较。”
李道正瞪着李素,良久,神情索然一叹,喃喃道:“难怪你要退亲,难怪十里八乡的女娃你都看不上眼,原来……”
抬头看着儿子,李道正充满了黯然:“公主啊,真龙之女,生下来都是浑身冒着仙气的,是那么容易娶的么?素儿,爹对你一直是放心的,你也一直很争气,给我李家门楣添了光彩,但是这一回,你做错了!”
李素转身看着东阳离开的方向,也叹道:“爹,谁叫我和她已遇上了,世间唯情不可理计,是福是祸,我担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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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甘露殿。
李世民皱着眉批阅奏疏,神情越来越严肃。
登基十一年了,论才干,李世民是个完全合格的皇帝,就连最挑剔的魏徵,大多数时候也是对皇帝陛下颇有赞誉,不得不承认,如今已是贞观盛世之始。
但是论运气,李世民便差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真有因果报应的说法,玄武门兵变,踩着手足兄弟鲜血登基,从贞观元年开始,大唐天下几乎每年都有天灾,洪灾,蝗灾,瘟灾,旱灾,如同轮值一般每年轮着来。
天子不仁,残杀手足而致天谴,却祸及无辜百姓,类似这样的说法在市井坊间流传多年,早已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