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
圣旨的内容亦如李素所料,李世民不负所望,给了李素意料中的奖励,当宦官将那张御笔亲题的“李记印书坊”的墨宝捧到李素手上时,李素笑得像春风里刚刚绽开的桃花。
宦官走了,高仰着脖子以一种白天鹅似的高傲姿态离开,两眼望天也不怕摔着。
崔厚安的神情变幻莫测,看着李素手里的御笔墨宝,再看看李素一副不好意思的忸怩表情,沉寂许久,崔厚安忽然笑了,笑得很难看。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崔某唐突了。”
李素露出惶恐的模样,急忙道:“之前真不知崔家有意,小子才将印刷之术的秘方献上朝廷,若是早知,小子当双手将它送给崔家了,无意冒犯,还望崔先生莫怪。”
崔厚安一肚子火气发作不得。
怪谁呢?怪李素?人家根本不知道谁在背后搞风搞雨,怪程家?崔家利用程家在先,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怪皇帝截胡?这个……真不敢。
沉吟片刻,崔厚安忍着怒火改了口:“此次纯属误会,崔家从此不再沾碰印书术,李公子尽可放心便是。”
圣旨到来之前,崔家对活字印刷术志在必得,它的作用太大了,然而李素将秘方献给皇帝陛下后,活字印刷术对崔家已完全失去了意义。
对世家门阀来说,邀买人心这种事只能做得润物无声,了无痕迹才是上乘,如今已被皇帝知晓,它对崔家还有什么价值?须臾之间,崔家的立场完全改变,从志在必得迅速转化为避而远之,这才是存活之道,稍微沾上一点无异自取灭亡。
崔厚安说完转身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车夫甩了一记鞭子,马车缓缓启行。
李素不甘心地追在车后面大声道:“崔先生,给我盖新房子的事……”
崔厚安仿佛没听到,马车的速度却愈发快了。
李素站在路中,看着崔家马车的背影,怅然若失地叹息:“爱我你怕了吗?”
********************************************************
“便宜你了!”
李素家中,东阳端详着父皇御笔亲题的五个大字,没好气地朝李素翻着娇俏的小白眼儿。
崔厚安走后,下午东阳便又来到李素家,当然,仍旧是绿柳在田边望风,等李道正下地以后东阳才蹑手蹑脚做贼似的进屋。
“给商铺题字,大唐立国以来从没有过的事,父皇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