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卫衣是白色,加之表情乖顺,倒显得很无害温良,怕她生气,说话声儿都小了:“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
何凉青没说什么,把他卫衣的袖子往上卷了些,起身。
宁也跟着起来:“你去哪?”
她失笑:“去拿冰袋。”
他才乖乖坐好:“哦。”
方才打人的时候,那股狠劲儿与这会儿的模样,天差地别。
院长半小时后赶来了医院,警方也过来了,那对夫妻才暂时安生。
次日,医院里的小护士们都在谈论这件事,除了那对奇葩的夫妻,被最多次提到的便是宁也,各种路见不平的版本都有,好几个护士还旁敲侧击地来何凉青这里打探。
当然,也有大胆直接的。
“何医生。”
医助晴晴今年刚毕业,念书早,与宁也一般大的年纪,何凉青带了她两个多月,也知道这姑娘胆大奔放的性子。
“有事吗?”
晴晴欲言又止了片刻,问了:“昨天那个男孩子,是你弟弟吗?”
意图很明显了。
何凉青说:“不是。”
晴晴面色一喜:“那何医生你有没有他的>
她点头,眉心微蹙。
“能把他的>
年轻女孩热情奔放,眼里的雀跃与期待一点都不加以掩饰。
何凉青放下笔,把病例合上,抬头:“不好意思,不太方便。”一向脾气好的她,语气稍稍冷了,“我还有病人。”
晴晴愣在那里,尴尬不已。
何医生好像生气了……
一整天,何凉青都有点心神不宁,连地铁都坐过站了,到小区已经快七点了,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住的那层楼只有三户,里面那户人家前阵子回老家省亲了,剩下一户是江裴,连环纵火案之后,江裴被捕,那套公寓就一直空着。
她刚下电梯,没走几步,却听到了脚步声,就在她后面,越来越急,越来越近,走廊里空旷无声,她越走越快,刚到拐角,一个人影突然盖过来。
她下意识抬起手里的包——
“是我。”
她猛地抬头,拿着包包的手还在抖。
是他,是宁也。
她重重松了一口气,眼里的恐惧还未完褪去,额头上是汗。
走廊里有点暗,宁也看不太清楚,俯身靠近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