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常寻撇开头,认命地、不自然地认了:“喜欢你呗。”
她眼皮抖了抖,眼睛睁大了一些。
霍常寻瞥了她一眼,很不满意她的反应:“别给我摆这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还是那副表情。
他把她的头抬起来,捏着她下巴,没使力:“不信?”
纪菱染点头。
不信,也不敢信,霍常寻是什么人啊,花丛里周游的浪子,他的话,女人自然爱听,只是敢信吗?
霍常寻只觉得心里跟爪子挠了似的,又疼又痒,他舔了舔牙,松了手:“行吧。”
怪他,以前太混账。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的,他还穿着病号服,往墙上一靠:“那我追你行不行?”
她耳尖又热了,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了头,看着鞋尖,许久许久,还是摇了头。
霍常寻脸色立马垮了:“为什么不行?”
“我要出国了。”
她刻意与他错开目光,他捧着她的脸,偏要盯着她的眼睛:“出国做什么?”
“复学。”
心里最软那块被什么扎了似的,疼了一下。
霍常寻清楚她的情况,她因为她母亲的病休学快满一年了,现在没有后顾之忧,自然要继续音乐学院的课程。
他不记得那个学校在哪,只是有印象,很远很远。
没有深思熟虑,求人的话就脱口了:“不走成不成?”声音越压越低,“算我求你。”
他霍常寻活了二三十年了,第一次求人。
纪菱染咬着唇,闷不吭声了很久,才开口:“复学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下周二的航班。”
声音响在耳边,被穿堂而来的风,灌进心里,冷得厉害。
霍常寻被她气笑了:“纪菱染,你他妈是真不爱我。”
她抬起头,看他。
等了许久,她没有否认,霍常寻掉头就走,电梯都不等,直接下了楼梯,徒留她在原地站着,他一次都没回头,没看见她眼里一层一层溢出来的氤氲。
她要是不爱他,今天就不会来了……
纪菱染蹲在地上,捂住了脸,滚烫的液体从指尖滑落。
她只是不敢啊。
红侬说,天上的星星是很美,可是,能摘下来吗?摘得下来吗?即便摘下来了,握得住吗?
开始无声,后来,她在低泣,模糊的视线里,多出一双鞋来,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