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的铅,晃晃悠悠了一段路,整个人往后栽。
一只手接住了她。
“听听!”
好熟悉的声音啊。
她吃力地睁开眼,头顶上的灯光刺目,她眯了眯,细细去看,映进眼里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她不确定:“是苏问吗?”
除了电视里,她与他不过几面之缘,不知为何,她那么清楚得认得他的眉毛、眼睛、嘴巴,还有轮廓。
苏问慌了神,抱着她坐在地上,扶在她肩上的手颤抖得厉害:“是我,听听,你怎么了?”
她眼睛睁不开,紧紧皱着眉,额头全是汗,睫毛像被打湿了的蝶翼,轻微抖动着,她唇色发白,没有一点血色。
“苏问,”她抬起手,按着右肩,昏昏沉沉地呢喃,“苏问,我疼……”
她说疼。
苏问快要疯了:“听听!”
“听听!”
“来人,快来人!”
“听听……”
她眼皮很重,恍恍惚惚,耳边一声一声在响,在叫她的名字,她费力地睁开眼,刺眼的白光里,有一张轮廓模糊的脸。
好熟悉的一张脸,像在梦里见过。
那时候,是四五月,香樟树的花期,她已经进了国家队,学校里只是挂了名,很少会去。
因为运动强度很大,她总是迟到。
一中的门口,每日晨读开始后的半个小时里,校纪委的人总是守在那里抓迟到的学生,很是烦人。
她是运动员,几次起跳,轻轻松松就跃上了围墙,她把书包扔下去,这时才发现五米外的香樟树下面,坐了个人。
是个女孩子,戴着厚厚的眼镜,留了学生头。
她把手指按在唇边:“嘘。”
那女孩没出声,还靠着树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在围墙上静坐了几秒,然后站起来,双手张开,在狭窄的围墙上起跳、踢腿,一百八十度转体,然后空翻,最后双脚并拢落地。
本该一气呵成的体操动作,偏偏,落地时,脚下踩到一颗石子,趔趄了一小步。这是重大失误,在国际赛上,要扣0。5分。
手在校服上擦了一把灰,她捡起书包,问树下的女孩:“你是巡查的纪律委员吗?”
对方沉默。
这个时间点,围墙下面一般都有校纪委的人巡查,她想,这女孩应该就是,她走过去,同女孩打商量:“刚刚,我表演了体操,你能不能不记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