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她的声音,呼吸浅浅,大抵睡着了。
时瑾失笑,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等年后,应该就能知道孩子的性别了。
将近黎明时,时瑾才出来。
小区外头,路边泊了一辆车,听闻声响,主驾驶的秦中下就车:"六少,回看守所吗?"
时瑾摇头,道:"去医院。"
约摸两三个小时后,太阳东升,已至清晨。
苏伏将窗帘拉开,太阳照进来,昏黑的屋子顿时亮堂了,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她开了一瓶水,倒进杯子里,接通了电话,按了免提。
"大小姐。"
她轻轻嗯了一声,仰起脖颈喝水。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略显紧张:"看守所的人说,昨晚时瑾出去了一趟。"
苏伏握在杯子的手,微微紧了紧:"他去了哪?"
"我们的人没跟上。"
又问:"回了吗?"
"黎明后又回了看守所。"
苏伏晃了晃杯子里的水:"他去看姜九笙了。"
话音一落,咣的一声。
水杯被她砸得四分五裂,杯中清水,溅得到处都是。
她咬着后槽牙,眼神一分一分冷却阴沉,冷笑了一声:"好啊,耍我玩呢。"
都是假的,那两人根本没有嫌隙,自始至终,她的离间,都是徒劳。姜九笙她不信证据,不信眼睛所见、耳朵所闻,她信时瑾。
爱情?
她步步绸缪,却输给了这种无用的东西,真是可笑又荒唐。
至死不渝是吧,好啊,那就成全他们。
她松开紧握的手,拿起手机:"按原计划行事。"
时瑾跟她玩将计就计呢,行,她也玩将计就计,谁会不留后路,就看谁笑到最后。
下午四点,看守所活动时间。
"六少。"
齐所长站在围网外面,背身避开摄像头,低声说:"除夕下午三点,昌航机场D区,大小姐说,不见不散。"
时瑾不言。
六点,夕阳西落,御景银湾的雪松被晚霞染红了枝头。
姜锦禹手指落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了几下,抬头道:"姐,昌航机场D区,除夕下午三点。"
姜九笙点头,拿了手机,拨了个电话:"霍队。"
除夕那天,晴天,有微风,街上张灯结彩,路两边,满树都是红色的灯笼与红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