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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关了床头的灯。
他到医院时,秦家的人已经都赶到了,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甚至旁支都来了,病房里一屋子人,都不作声,噤若寒蝉。
秦行会拔掉呼吸机,也不是那么意外,他要风得风了半辈子,比起躺在医院等法院判死刑,更宁愿自我了断,至少死得有尊严。
人已经死了有一个多小时,尸体被白布盖着,满屋子的人,却没有为他哭丧的,一个都没有。
时瑾开了口,一贯的表情,冷静自持:"秦氏这几天会整顿。"
秦行落网,不出意外,接下来,就是秦家这潭脏水,不管是肃清,还是遮蔽,都要时瑾来下指令。
他嗓音不大,在阴冷静谧的病房里,掷地有声:"不愿意留下,找公司律师团,赔偿会按流程来,不走也行,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后,秦氏不容许有任何一笔不正当交易。"
秦家,这是要彻底退了。
"还有不明白的吗?"
时瑾问完,病房里便鸦雀无声,没有谁做声。
在场的皆心知肚明,秦家变天换主了,秦行与秦家,都将成为历史,以后,是时瑾的天下,斗不过他,也不敢跟他斗,要么净身出户,要么仰他鼻息。
平日里最野心勃勃的大房,在秦明立死后,就没了主心骨,章氏白了头,怅然若失,争斗杀戮了半辈子,到头来,一场空,秦家没了,人也没了。
"海叔,你留下处理后事。"
留了一句话,时瑾离开的病房。
外面,警局的人还守着,霍一宁坐在椅子上,大喇喇伸着一双长腿,见时瑾出来,招了招手。
时瑾坐过去。
霍一宁说:"投靠苏伏的那波人都招了,涉及到秦氏很多产业链,过不了多久应该都会被查封。"
秦家这次要大出血,很多产业,基本都要废了,尤其是服务业,跟地下交易关系最密切。
时瑾有些心不在焉:"嗯。"
不怎么在乎的态度。
也是,时瑾又不缺钱。
"还有一部分支线上的人,行踪诡秘查无可查,应该是找到新东家了。"霍一宁搭起一条腿,往后躺,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住,"你秦家的交易支线都是相互独立的,互不干系,要揪出来不容易,如果真是绵州滕家的人插了一脚,那就更大海捞针了。"
苏伏钓出来了一大半,剩下的,估计被人收网了。除了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