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了一天,情绪也平息了,有些事该摊牌了。
时瑾迟疑了一下,点头:“好。”
他给她要了一杯温牛奶,放在餐桌上,他们相对而坐。
姜九笙先开了口,语气很平静:“我已经知道了,锦禹是我弟弟。”
餐桌的顶上,吊了一盏水晶灯,灯光很柔和,暖暖的,不刺眼,时瑾看着她眼睛:“还有呢?”
她没有隐瞒,全部坦白:“我的父亲是温书华的第二任丈夫。”
记忆断断续续并不完整,她只想起了一些锦禹与她父亲的零散片段,甚至,连父亲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身份。
“你想知道什么?”
姜九笙没有迟疑,坚定的口吻:“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时瑾突然沉默了。
他眼里,又沉沉浮浮的情绪,很复杂。
姜九笙大概能猜到一些了:“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得抑郁症?”
时瑾只说,她母亲死于意外。
不,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她看着时瑾的目光:“我母亲的死,不是单纯的意外对吗?而且,和我父亲有关,对吗?”
时瑾的眼蓦然一沉。
她太聪明了。
即便没有想起来,即便只是听了他断断续续的转述,她也能用那些细枝末节来推演,然后不偏不倚地切中要害,精准得几乎没有半点差入。
所以,他才守口如瓶,瞒了这么久,就怕蛛丝马迹会让她有迹可循。
听不到他的回答,她也不急着追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对视他的眼,语速缓缓地说:“时瑾,瞒不了一辈子的,那是我的父母,我不可能一直稀里糊涂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早晚都要弄清楚,与其别人来告诉我,与其我千方百计地去查,我更想你亲口告诉我。”她情绪很平静,“我不是八年前的我了,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何况,他一直在,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们都不是年少时的稚嫩模样了,经了沧海变迁,不会再轻易在风吹雨打里跌倒。
时瑾沉吟不语了许久,点了头:“嗯,不是意外,是他杀。”
果然。
她并不意外,眼里有一晃而过的波澜,便又恢复平静了。
时瑾把牛奶推过去,等她喝了,才继续说:“你的父亲叫姜民昌,是一名警察,母亲叫宋培,是高中化学老师,你七岁时,父母离异,你与你母亲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