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不开提哪壶!
谢大师理直气壮:“怎么不吭声了,不是你让我直说的吗!”
难怪说父子是冤家,专揭老底。
谢荡撇开眼,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没带正经似的说:“一辈子还长着呢,急什么。”
一辈子?
这三个字说出来就吓人了。
谢暮舟盯着自家儿子的眼睛瞅,果然瞧见他眼底藏着的执拗,他大概也猜到了,谢荡这小子打小就拧巴,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性子,眼界又刁钻,认定了什么就死磕,估计,没有那么快抽身出来。
谢暮舟有点忧心了,不高兴地哼哼:“你说我急什么,我急着抱孙子!”
谢荡从善如流地转身教训汤圆:“听见没,肚子给哥争气点,早点让你荡哥当舅舅。”
带着黄色头盔的汤圆:“嗷!”
它能怎么办,博美哥哥绝育了,它也很无奈啊。
谢大师:“……”想把儿子跟狗子一起揍一顿,看他们还皮不皮!嗯,那两个公主上辈子肯定是貂,这辈子满世界的皮。
谢荡手插兜,晃悠悠走着,手机响,来电是一串数字,他接了。
一个弱弱的女声:“喂。”
谢荡又看了一眼号码,没印象:“谁?”
还是弱弱的声音,似乎有点底气虚:“我,谈墨宝。”
哦,是黑粉啊。
谢荡转了转手里的伞,慢悠悠地甩了汤圆一身雪花:“什么事?”
谈墨宝惆怅又忧伤的语气:“可能要劳烦你跑一趟。”她声弱,底气不足啊,“我被碰瓷了,没带够现金,那人要刮你的车,还不让我报警。”
谢荡嘴角隐隐有抽动的痕迹。
他是傻子吧,居然把他的爱车交到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手上。
谢荡磨了磨牙:“等着。”掐了电话,谢荡扭头把汤圆脑袋上的黄色头盔拿下来,对他老爹说,“你跟汤圆先回去,我有点事儿。”
“年三十的,能有什么事?”谢暮舟打量他,眼神很耐人寻味。
谢荡没回,揉了揉汤圆的脑袋:“汤圆,看好你爹。”然后转身,挥挥手,骑着辆小绵羊走了。
沧江大道,雪花飘飘。
一辆白色法拉利靠边停,前边儿,还倒了辆自行车,七零年代那种,特老旧,自行车旁,躺了个人,蓝棉袄,板寸头,长得老实巴交的。
老实个屁!
那板寸头男人手里拿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