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师有点惆怅:“不说了,我去把那两坛酒倒给狗喝。”
电话那边,汤圆那只二哈汪了一声。
谢荡几乎条件反射:“不准倒!”脱口而出后,又立马解释,“倒了可惜了。”
“那我喝了?”
想也不想,谢荡说:“留一坛。”
谢大师挂了电话。
臭小子,还是要给笙笙留啊。
诶,藏了那么久那么深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一下子全掏出来,若真一点不剩了,人估计也空了。
只能等着时间,去磨平,等变得钝了,也就不疼了。
谢大师喊了声:“汤圆,喝酒去。”
然后,他佝偻着背,牵着狗,往酒窖去了,人老了,突然就忆起了过往。
那是笙笙拜师的第二年,要来谢家过年,谢荡很高兴,给汤圆穿了一身漂亮的红裙子,自己也穿了一身喜庆的衣服。
年夜饭前,谢荡跑来书房,突然很认真地喊了他一声爸。
他在写春联,放下了笔:“怎么了?”
“待会地别忘了给笙笙红包。”
他吼他家臭小子:“要你说。”
谢荡笑得眉眼漂亮,求他似的:“爸,你对笙笙好点,她家人对她不亲近,你就多疼疼她,我不会吃醋的。”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儿子长成大人了,即便娇纵了些,可到底不负年岁,不负欢喜的人。
那一年,谢荡陪姜九笙一起守了岁,他给了她一个很大的红包。
姜九笙走时,谢荡对她说:“明年再来,记得还我红包。”
她说:“好,会给你包个大的。”
忆及此处,谢大师叹了一声,说:“汤圆,以后对你荡哥好点。”
汤圆:“嗷呜!”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当父亲的能不清楚吗,谢荡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怕狗怕了十几二十年,为什么突然养狗,他还能猜不到。
月隐云层,冬风寒了夜。
姜九笙和时瑾回房间时,刚好撞上了莫冰。
可能,莫冰就是在逮他们,那目光,探寻又调侃:“你俩去哪了?”
姜九笙说:“散步。”
骗鬼呢。
莫冰懒得揭穿她,看了时瑾一眼,他似乎怕冷着姜九笙,外套披在她身上,穿着家居的毛衣,软软的料子,白色更衬得他肤色白皙精致,轮廓温柔。
真是个眉眼里都藏了精致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