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嘈杂的人声已经清晰可闻,猎人舒睁大眼睛仔细瞧看,暗中庆幸这些居民真的跟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气氛还很活跃,完全跟死搭不上边。不远处一批穿草绿色连体衣裤的女人们大幅度奔跑着,另一批穿水蓝色褂子的男人张牙舞爪跳着舞,兴奋得跟得了疯病一样。
他们走近人群,舒心中的恐惧很快退去了,因为他进一步看到的是一个个穿戴破烂、满身污秽、毫无攻击性的居民,举止投足无不彰显着他们糜烂的生活常态。他们之中,面部表情要不就是夸张到像患有某种精神疾病,要不就是呆滞得像在梦游...他们三五成伙的交谈着,绝大多数手里还都捧着酒杯,里面的酒洒得到处都是。
出于好奇猎人舒走得更靠近、观察得更投入了,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几个体格肥硕的胖女人,她们的笑声就跟受了惊的驴子差不多少,一边前仰后合地笑着,一边对那几堆滚在泥地上斗殴的男人指指点点。地面泛起的尘土飞扬到旁边盛着刚刚挤完的新鲜牛奶的方桶里,方桶旁站着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女,至少她安静的时候是值得这样称赞的,当她正开始扯着嗓子放声高歌的时候,面部是野兽比不了的狰狞,但是她唱了没两句便受到干扰,一块去了皮的香蕉砸在少女后脑勺上,因为她吵醒了身后正在酣睡的醉汉,那醉汉正梦着他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美满生活,为此他的前半生大把时间都花在了睡觉上,或者说是每天只腾出一小点时间用来清醒,但他不应该因要惩罚吵乱他美梦的噪音制造者而顺手抢走一个小男孩手里的水果,这样一来他不得不捂着耳朵隔离开男孩母亲的高声谩骂和诅咒,这时男孩的父亲也走了过来,打断了孩子母亲的谩骂,两个人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什么,然后男孩父亲拉着男孩母亲要往他们右手方向的小木屋走,扭头谈话时不经意向后的一瞥又让他停下了脚步,并在同时惊喜地扬起了眉毛,他转过身来滑稽地咧开大嘴,露出沾满污渍的两排黄牙。“嘿!”男孩父亲瞪着墓埃,第一反应是想要大声喊出这位来客的名字,可明显他的记性跟不上他的热度了,他只好尴尬地顿了顿,下巴颏压低,换成用手指着了,聪明地直接用第二人称代替名字喊出声来:“...你!”
完全出于躲债的本能习惯墓埃下意识滑步到猎人舒身后,他以为是遇上了哪个曾经得罪过的主,在这里自己惹过多少是非墓埃心里还是比较有谱的。
“喔,是你。”他从舒身后张望了一阵子,想不起来眼前这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看那人笑得那么灿烂,该不是什么棘手问题,于是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