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了一些现金的江森,提回来两斤早上刚宰的新鲜生羊肉,还有一坛子老爷子似乎挺爱喝的山里土酿的米酒。马瘸子使唤着江森,把羊肉洗干净了放进砂锅里炖,一步步手把手教着,好不容易,总算让江森这个五谷都不分的家伙做了顿饭。
等菜上了桌,马瘸子一口肉、一口酒,还不住地抨击江森:“不会做饭,就养不好娃娃,养不好娃娃,就不配结婚。你个小子,饭都不会做,往后日子怎么过?”
江森在砂锅里捞着肉,很淡定道:“有一个会做不就好了?”
马瘸子反问:“万一会做饭的那个,中途死了呢?”
江森不由得不高兴了,说道:“师父,您这样抬杠,是不是就太极端了?”
“呵!”马瘸子不由一笑,“生活的困难,从来就是这么极端,不然每天哪来那么多要死要活的人?不极端的困难,也配叫困难?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活得太好,想得太美……”
江森忍不住叫屈:“师父,我活得也不好啊。”
马瘸子把脸一翻,“你还想怎么好?钱也有了,名气也也有了,下一步打算登基称帝吗?”
“师父,这一步是不是迈得有点大,我看怎么也得先招兵买马,然后再从瓯江里挖个独眼龙石像出来……”江森跟马瘸子越聊越跑偏。
没一会儿工夫,爷儿俩就把砂锅里的两斤羊肉吃得干干净净。
江森感觉吃得还不够,又把马瘸子家里的挂面给煮了,呼呼吃了一大碗,摸着肚子打饱嗝,问马瘸子道:“师父啊,你不说胃口会变差的吗?”
马瘸子看着江森这副没压力的样子,冷冷一笑:“哼,饭桶。”
江森却忽然眉头一皱,赶紧跳起来,跑去了卫生间。
晚饭过后,江森连去了三趟厕所,才总算把大肠祖宗哄好了。
马瘸子就一边嗑瓜子一边嘲讽:“本来不至于拉得这么厉害的,是你自己找死啊,晚饭非要吃这么多。你这是典型的体力不行了还要去跑马拉松,心律失常了还要去玩蹦极,三天没睡了还要去高考,越缺什么你越来劲儿啊!”
江森拉得要死要活,双眼无神地靠在椅子上,手里拿个热水袋子,捂着肚皮。
桌子上的碗筷也没收拾,过了片刻,门外忽然响起敲门的声音,马瘸子起身开了门,屋外头,隔壁诊所的那个年轻医生推门进来,对马瘸子淡淡一点头,冲江森喊道:“江森啊,邓乡长刚才被人接回去了,你的行李箱和书包我先给你拿过来吧,我要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