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春的脸色泛着白,若事情真如她所想,还不知要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多少脑袋搬家。
她稳稳心神,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也压着声音,将方才的事情毫不添油加醋的讲述一遍。
她不敢添加自己的臆断,担心影响了太子妃的判断。
“人已经押在侧厅看守!”及春道。
太子妃双手在袖中握成拳,紧抿着双唇看着远方出神片刻,突然回头,眼神变得凌厉,提脚前行,边生硬的道:“去看看!”
进了侧厅,大管事瞿茂已经到了,伴月被五花大绑,嘴了塞着布巾,跪在当中。
太子妃看她一眼,径自去上首坐下,逼视着伴月半晌,直把她看得如万千飞针扎身,无处躲避那凌厉的目光,几乎一字一顿道,“你在太子爷的药里下了什么?”
瞿茂闻言飞快侧头看一眼伴月,眼神十分震惊。
伴月呜呜摇头,脸上泪水横流。
及春上前一步,蹲下去往她被反剪在后的手臂袖袋里摸。片刻一只手出来,手里赫然攥着一只青色小瓷瓶。
伴月一双眼露出恐惧之色,拼命摇着头,极力想否认什么。
太子妃的脸色一变,抓在圈椅上的手用力握紧,骨节泛出青白来。她抖着手接过及春捧上来的瓷瓶,打开瓶盖在手心磕了磕,什么也没磕出来,再凑近鼻孔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鼻孔,那味道陌生的紧。
她皱皱眉头,沉着脸吩咐:“去请太医!”
“不能请太医!”瞿茂冲口阻止,立刻觉得语气重了,复又躬身放缓语气,“殿下,这恐怕不合适!”
太子妃立刻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宫里的太医势力驳杂,还不知道都是谁的人手,这种事情没有闹明白之前,不适宜宣扬的到处皆知。
想了想,又道:“及春,你亲自去一趟沈府,请方大夫过来。”
沈府就太子妃娘家原太子太傅府,太子太傅沈嶅去世后,府里还有沈夫人和沈家子弟们。方大夫是府里供奉的大夫,在沈府多年,人品可靠,医术精到。
及春原本就是沈府的人,有她回去请人正合适。
及春推门而出,室内立刻静了下来。
太子妃一手放在圈椅上,撑着额头揉了揉,她心里乱糟糟的,如果真的是伴月给太子下毒,那么今天应该不是唯一一次,否则不会那么巧合被抓。
也就是说她已经多次给太子下毒,那么太子的病……
太子妃深深吸了一口气